谭雅卓没多问，说：“整理一下，等会还要上台拍照，别失礼。”</p>
“知道了。”</p>
……</p>
隔天，贺承打了个通电话，问了贺夫人关于程究的事。</p>
贺夫人知道一些，她认识的阔太多，消息灵通，何况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瞒得住，于是都跟贺承说了，还问他：“你怎么打听程家的事？”</p>
“随口问句。”</p>
贺夫人也不敢多问，又怕说错话让贺承不高兴，岔开话题关心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缺不缺钱，贺承一听，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p>
他跟谭雅卓请了半天假，要出去会，谭雅卓提醒他晚上要回来上形体课，就让他走了。</p>
贺承去了医院，从贺夫人那打听到的程究住的医院。</p>
不过贺夫人并不知道程究住在哪一间病房，贺承到了医院一路问了过去，才知道了程究住哪间病房。</p>
辛甘这会也在医院陪程究。</p>
贺承站在病房门口看到她的身影了，面无表情推开门进去。</p>
辛甘闻声回头一看，看到贺承，脸色瞬间拉下来。</p>
贺承到时非常自然跟她打招呼，笑了笑，上上下下打量躺着不动的程究，说：“还真成植物人了，怎么，他变成这样，你还守着他？”</p>
辛甘说：“你不该来这里。”</p>
贺承：“你在这，我就该来。”</p>
辛甘不想搭理他，板着脸赶他走：“出去。”</p>
“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过来看看，辛甘，他要是真成植物人了，你要不回头跟了我，我对你好，我身体健全，可以满足你。”</p>
辛甘压着怒气，压低声音警告他：“你别来挑事。”</p>
“辛甘，你每次生气都跟小奶猫一样，又要凶又凶不起来，你这幅样子，我看了不知道多心疼。我来找你，不是跟你吵嘴，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前是我做错了，你给我次机会，程究现在半死不活，他会拖累你，你跟我在一起，我才是最适合你的男人。”</p>
辛甘冷笑：“别装了，贺承，我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别再来纠缠我，要是再来缠我，我就曝光你之前做的事。”</p>
“你会吗？”贺承危险眯了眯眼，“你不会，你要是想你爸妈下半辈子都活在内疚里，你尽管曝光我，我倒是没损失什么，只是你，到时候，你的照片要是被挖出来，可就不是我的过错了。”</p>
他说的是事实。</p>
他当年偷拍她那些照片，虽然避开了隐私部位，但是还是不能见人的，都是非常私密的照片，要是闹得人尽皆知，不止影响她的名声，还会连累家里头。</p>
辛甘不确定他手里头还有没有自己的照片，他答应过会删掉，也删掉了手机里头的照片，但是不确定他有没有备份，她也看不到。</p>
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也不大，社会阅历浅薄，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没有想到他会有备份之类的。</p>
辛甘质问他：“你不是都删掉了？你还有备份？”</p>
贺承笑：“你才反应过来？”</p>
“贺承，你是不是太无耻了？”</p>
“要不是你远离我，我也不会想着备份。”</p>
辛甘指着门的方向：“滚，我不想看到你。”</p>
贺承也没说什么，意味深长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程究就走了。</p>
程究的病情到底怎么样，贺夫人不是特别了解，贺承又去找了护士问了一圈，以自己是病人朋友的身份问的，护士说完后，贺承笑的格外嚣张，原来是这样。</p>
贺承走后没多久，辛甘气的手都在哆嗦，看贺承刚才的意思，的确是留了备份的，怎么办，按照贺承的性格，这备份应该是不会轻易交出来的，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备份。</p>
主要是，她不想被家里知道，更不行闹大，被爷爷知道，爷爷年纪大了，不想再刺激他的身体了。</p>
辛甘有些不安，惶惶看着程究，如果程究知道，会怎么看待她？</p>
……</p>
不过目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程究什么时候能醒。</p>
程夫人也经常到医院里来，每次来都跟辛甘说，让她回家休息，程究在医院，有护工照顾，让她别担心。</p>
辛甘固执己见，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要留在医院守着他。</p>
程夫人因此有些愧疚，说：“要是程究真醒不过来了，辛甘，两家的婚事可以取消，咱不能拖累你。”</p>
辛甘摇头，说：“我可以等他。”</p>
“你还年轻，辛甘。”言下之意，不要把时间耗费在程究身上，他这会什么时候醒，谁也不知道。</p>
贺夫人这会语气生硬，也是无可奈何，她儿子昏迷不醒，也不能钓着人家好姑娘，要是真没缘分结亲，也是实在没办法。</p>
辛甘抿紧唇，没说话。</p>
她这会也没心情再想其他的事，一次次期盼程究能在下一秒忽然醒过来，每一次的期盼，都落了空。</p>
很快到她生日，她自己都忘记了，要不是辛母打电话要她回家一趟，给她庆生，她都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p>
辛甘抽空回家一趟，跟家里人过生日，吹蛋糕，辛父也在，还准备了礼物送给她，辛父说：“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爸爸没有其他愿望了。”</p>
辛母摸她头发。</p>
辛甘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口气，堵在喉咙，今年这个生日，过的五味杂陈，不是滋味。</p>
爷爷也来了，爷爷也不知道程究出了意外，家里人都瞒着他，就怕他老人家受到惊吓。</p>
爷爷也准备了礼物，是一对银镯子，款式复古，一看就是老物件了，有不少年头了。</p>
爷爷说：“这对银镯子是你奶奶年轻时候戴的，我一直留着，想着什么时候送给你，做礼物，你马上也要嫁人了，刚好送给你，做嫁妆。”</p>
辛甘强壮装淡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收下说好。</p>
晚上她在家里休息，没去医院陪程究，她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很久，变得郁郁寡欢。</p>
她想不到，第二天去医院看程究的时候，医生说他醒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围在病房里询问他的情况。</p>
辛甘站在门口以为是自己做梦了，是不是昨晚哭太厉害了，眼睛浮肿，视线模糊。</p>
医生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记不记得自己是谁？”</p>
程究身上还有伤，倒是不用呼吸罩了，不能坐起来，只能把病床调高一点点，他好可以看清楚围在病床前的医生和护士。</p>
他刚醒过来，脸色比较白，手背上还输着营养液，不能乱动，思维混沌，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事。</p>
他嗓子哑的不行，回答了医生的问题。</p>
也没注意到站在病房门口的辛甘。</p>
她迟迟不敢进去，深怕打扰到里面的人。</p>
辛甘头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的。</p>
他醒了，她很高兴，心里松了一大口气。</p>
……</p>
病房里，医生说：“你刚醒过来，意识不太清醒，可能会短暂忘记一些事，不过等你彻底恢复就会想起来，不要着急。”</p>
“那我睡了多久？”</p>
“住进我们医院是一个多月。”</p>
这么久？</p>
程究蓦地沉默了会，又问：“我昏迷这段时间，有谁来过吗？”</p>
“有啊，你女朋友啊，一直贴身照顾你，不过这会怎么还没来，我记得平时她这个点都在这陪你。”</p>
医生纳闷摸了摸头，又说：“可能今天有什么事吧，我先通知你家里人过来，你先休息。”</p>
医院通知了程家人过来，程夫人喜极而泣，到了医院确认了程究真的醒了过来，忍不住当场掉眼泪，还转过身去擦眼泪，怕被人笑话。</p>
程究醒了半天了，终于把脑子里混沌的思路理清楚了，他问了句：“辛甘呢？”</p>
刚才他醒过来就问医生，他睡了多久，医生已经给他解释过了，他就没问程夫人。</p>
不过还是问了辛甘。</p>
他昏迷这么久，医生都说了他女朋友一直在照顾他，他好奇这个女朋友，是不是辛甘。</p>
程夫人说：“对哦，辛甘呢，平时这个点她都来医院看你了，怎么这会不在？”</p>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我醒了？”</p>
程夫人说：“应该不知道，我打她电话问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