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警/察来医院了。</p>
辛甘按照程究说的那样,把该说的都说了,包括晚上贺承撞了她的车,她下车跟他说话的功夫,把她带走的事情。</p>
会所那边是有监控的,可以看的一清二楚。</p>
她全程是被迫跟贺承进的包间。</p>
包间里头是没有监控,走廊外头有监控,可以看到她是怎么被带进包间里的。</p>
说这事的时候,警/察态度很好,照顾她的情绪,还安抚了她,说会尽快核查清楚,也会找贺承协助调查,把这事情调查清楚。</p>
辛甘没有说谎的地方,只不过在警/察问了他们俩是不是有过什么恩怨的时候,辛甘握着被子沉默了会,并没有说话。</p>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似乎察觉到异样,于是其中一个警/察试探性说:“你不用担心,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帮你保密的,既然你已经报警了,那也是希望搞清楚事情真相,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回答我们的问题。”</p>
程究这时候握了握辛甘的肩膀,对二位警/察说:“她可能有点紧张,能不能先不说了,等她情绪好点,再说。”</p>
二位警/察对她的遭遇也表示了同情,说可以,然后记录了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他们要回去立案调查。</p>
等警/察走了,辛甘垂了垂眸,咬着下嘴唇,没说话。</p>
她和贺承之间的矛盾,起因就是当年他偷拍她,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贺承惦记这么多年。</p>
而且这件事也过去很久了。</p>
辛甘虽然跟程究坦白过,提过当年的事,只不过不详细,程究知道的大概。</p>
程究看出她的状态不好,没再逼她,摸了摸她头发,轻轻吻了下,嗓音低沉:“累了吗?”</p>
辛甘抬头看他:“程究,很晚了,你回家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p>
程究低了低头,又吻了吻她眼睛,她顺势闭了闭眼,又睁开看他。</p>
那双眼睛澄澈清亮,没有一点杂质,程究喜欢看她的眼睛,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在这陪你。”</p>
“可是明天……”</p>
“你把我赶回家,不抱着你,也睡不着。”说着,程究打量了下病床大小,“病床有点小,不够挤点就挤点了。”</p>
听他这意思,今晚打算跟她挤病床睡觉了。</p>
辛甘叹了口气,也没阻止,像是无条件放纵他似的,无可奈何说:“我怕我晚上睡觉不老实。”</p>
“那我把门关紧了,你想干什么都随你。”</p>
辛甘:“你别开玩笑了,我能做什么。”</p>
病房的洗手间条件可没家里的好,很简陋,程究拿毛巾给辛甘擦了下脸和手,就去洗手间随便擦了下身体,就当是洗澡了。</p>
他出来后把门关了,灯也关了,娴熟上了病床搂着她,避开了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托住她的手背。</p>
辛甘瘦瘦的,占卜了多大的位置,于是躺在他怀里,说:“我这几天回家吧,先不回程家了。”</p>
“恩,你就在家里,我给你请哥做饭的阿姨。”</p>
她手受了伤,也拿不了画笔上不了课。</p>
过了一会儿,她轻飘飘喊他名字:“程究。”</p>
“我在。”</p>
辛甘说:“还好遇到你。”也好在是他,不是别人。</p>
辛甘不敢想,如果当初她连北屿都没去,直接表示拒婚,会是一副什么光景。</p>
也还好,程究有追回她,勾着她,不然,她可能真的移民离开了。</p>
她国外那些同学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都在网上联系,最近好几个同学跑来问她在忙什么,怎么没消息了。</p>
结婚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国外的朋友和同学,直接结了婚,结婚后忙画室的事情,更美机会联系了,大家都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差,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p>
辛甘的思绪飘远,忽然问:“程究,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p>
“恩?”</p>
“就想问问。”</p>
“女孩担忧的比较多,男孩随便养。”程究的手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如果是女孩子,我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p>
两人靠的很近,辛甘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令她觉得有安全感。</p>
这安全感,是遇到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p>
“也不要跟我一样,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学,那样的人生,她不必拥有,也不用走我的老路。”</p>
她声音轻轻的,却一下又一下非常重的击打在他胸口上,让人心疼她,尤其是程究。</p>
程究蹭了蹭她脑袋,喉咙一紧,上下滚动了几下,说:“好,不会。”</p>
……</p>
第二天,警/察很快开始对贺承进行传唤调查。</p>
贺承去了警/察/局,一开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否认,他说:“我不承认这些无须有的罪名,什么叫我限制辛甘的人生自由,明明是她找我叙旧,我们俩是老相识了,认识很多年,我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车,看到是她,我也吓了一跳,然后说一起吃个饭聊聊,叙叙旧,她答应了,不过她当时喝了酒,站不稳,我扶了她一把而已,这也犯法?”</p>
警/察说:“就算按照你说的这样,监控上显示是你拽着她的手腕,强迫拉着她进了会所的包间,她有明显反抗的举动,这点你怎么解释?”</p>
“那得问她了,跟我没关系,而且是她自己自残,跟我没关系,没有的罪我是不会承认的。我还要投诉你们,滥用执/法/权。”</p>
警/察:“如果不是受害人报警,我们不会立案调查,现在还在调查阶段,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你,如果你对我们执法有意义,可以行使你的权力,不过我们也要按照实际情况进行调查,接下来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知。”</p>
接下来,贺承的态度不算配合,甚至要求请他的律师过来谈,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不承认,包括限制她的人身自由。</p>
辛甘在医院休息,没有什么问题了,第二天就安排出院了。</p>
程究请了假过来接她回家,路上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贺承全盘否认,甚至说是辛甘陷害的他,因为还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警/察不能拘留他,于是暂时放了他。</p>
程究挂了电话眉头紧锁,又给谁发了一条信息,这才放下手机。</p>
辛甘看他皱眉,问:“怎么了?是警/察那边有什么进展吗?”</p>
“还在调查,别急。”</p>
辛甘有些犹豫:“贺承很狡猾,而且这伤是我自己弄的,他对我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想抓他也难。”</p>
程究腾出手来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似乎是安抚她低落的情绪,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p>
辛甘点了点头,心不在焉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看。</p>
……</p>
虽然警察那边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定贺承的罪,但是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贺承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大门口围了很多记者还有摄像机,见到贺承出来,一窝蜂拥了上来。</p>
谭雅卓的车停在路边,她给贺承打了电话,让他直接过来上车。</p>
贺承一边应付媒体,一边找机会上了谭雅卓的车,很快就甩掉了一窝来的媒体。</p>
谭雅卓开着车很快离开,路上,她说:“看来你是不打算继续做这行了,怎么,是要回家继承家产了?”</p>
她这话,嘲讽意味明显。</p>
贺承勾嘴角冷笑:“我是没关系,就是那对赌协议,你要是能自己搞定我也没意见提在解除合同。”</p>
他的经纪约是五年的,还签了三年的对赌协议,要是没有完成预定盈利目标,就要倒贴钱给甲方。</p>
谭雅卓说:“贺承,自打签了你,我一直尽心尽力帮你规划工作,谈代言撕番位,几乎是动用了最好的资源都在捧你了,只不过你不是个安定的主。有了点小名气开始耍性子,我知道你家庭条件好,来这行大概也只是玩玩,最后还是要回家继承家产的,但是贺承,合作一场,我希望你有契约精神,即便不为别人考虑,也得为你未来的发展考虑。”</p>
“啰嗦,行了。”</p>
贺承把他的不耐烦都表露的很明显,就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完全没把她这个经纪人放在眼里。</p>
谭雅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没把他这会的态度放在眼里,何况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就是阿昼肚子里那个孩子,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把消息卖给媒体,那这下,他是彻彻底底再难翻身了。</p>
不过这样做,也堵上了她的路。</p>
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用这张底牌。</p>
她还要看看贺承到底能得意妄为到什么时候。</p>
车里两个人,各怀心思,每一句话都带刀子。</p>
“既然是冤枉你,那有必要发个视频澄清,之前出的事情太多了,每次都发声明通告作用不大,这次直接拍个视频,把之前的事都做一个澄清。”</p>
贺承说:“随便,反正你是经纪人,不是都听你的吗,你说发就发咯。”</p>
谭雅卓似笑非笑,被气的,如果不是他经纪人,她早就撂挑子不做了。</p>
什么艺人,就是尊大佛。</p>
非常难伺候。</p>
晚上八点多,贺承的私人账号发了一个澄清视频,针对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做了一个回应,主题围绕着他没做过、有人故意陷害他,是同行落井下石,所有的事情,都是栽赃嫁祸,无中生有,夸大其词,而他本人,对于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p>
不过他的恋情是真实的,所以他没有回应他的恋情。</p>
毕竟官方还挂着呢。</p>
而唐怀怀的账号时不时就更新一下,证明她还在,也因为如此,她也转了贺承的澄清视频,装模作样说了句:我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也相信我的眼光,承是一个好人!</p>
贺承看到这条转发,极其不屑冷笑一声,表情流露出无比的厌恶。</p>
而唐怀怀最近不在墉城,她去了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走之前,她还找了程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