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实意喜欢程回的，也想对她好。我可以拿我的命担保，我会对她好，不会伤害她，我希望您能给个机会。程回现在需要人照顾，我可以照顾她，条件随便您开。只是需要您留我一条命，我想陪在她身边。”</p>
程父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p>
“……”</p>
“你当初想拐就拐了，有尊重过我们的意见？现在摆出这幅姿态，给谁看？贺川，我一直把你当成半个儿子看待，结果你是怎么做的？我原本没想插手，但是你的做法太让人失望了。”</p>
程父重重叹了口气，不过程夫人已经离开了，说再多也没意义。</p>
有因就有果。</p>
贺川沉声说：“我很抱歉，但是当年程姨让我离开程回，我也答应了，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答应程姨离开程回。</p>
现在您不允许，我还是会按照我的办法让程回待在我身边。我不是威胁，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p>
“你说什么？当年是……”</p>
“对，程回出国之前，程姨找过我。”他当年念在程回还小，不能因为他连家里人都不要，程回不是他，所以答应了程夫人和程回断了，也就有了程回出国前给他打的那通电话。</p>
如今想来，他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p>
但是人生没有能重来，他只能自尝后果，承受这一系列带来的蝴蝶效应。</p>
……</p>
贺川找程父谈的这些，并没有改变程父的对他的看法，但是，当年程夫人为了让程回和贺川断了，的确是偏激了些，他当时也有些意见，但是程夫人因为这事跟他吵，他不想家无宁日，于是选择默认了程夫人的做法。</p>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他一部分责任，逃脱不掉。</p>
他也就默许了贺川的说辞。</p>
但是程回那边怎么样，要看她自己的想法。</p>
程父不打算干涉程回的感情。</p>
……</p>
日子一天天过去，程回也变得更加消沉起来，要不是辛甘和小满乐陪着，她自己都要放弃自己了。</p>
叶医生听说了程家发生的事，第一时间联系了程回，听到她的声音，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怕她病又犯了。</p>
叶医生问她很多问题，她很耐心也很配合回答了。</p>
叶医生问她有没有吃药，她说有，每天都在吃。</p>
“程回，你要是撑不住了，去看医生，别死撑。你需要好好静养，不要想那些事。人死不能复生。”</p>
程回说：“我没事，别担心。叶医生，不过很谢谢你，忽然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有这么多人关心我，也很好。”</p>
“恩，对，我是你朋友，你有事都可以找我。你要是觉得在墉城过的不开心，可以回来伦墩，可以承包你来返的机票钱，我还可以包你住宿，你要不来我这？”</p>
叶医生说着，声音控制不住发颤，很轻的，要是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p>
不管如何，他都想试试，试试让程回过来他这里，他可以跟叶父谈条件，什么条件都行。</p>
程回说：“条件好诱人呀，叶医生你不做医生赚这么多钱啦？”</p>
“恩，换了份职业收入不错，我可以帮你治疗，也不收你医药费了。”</p>
程回犹豫：“我是不是会打扰到你？”</p>
“我们是朋友，有困难可以互相帮助。指不定以后我落难了，需要你帮我？”叶医生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心里焦虑不安，很怕被程回拒绝。</p>
程回：“我也不知道，我问下我哥。”</p>
“好，我等你消息。”</p>
挂了电话，叶医生立刻给叶父打了一通电话，斟酌了好语言，他说：“我有朋友会过来玩几天，我希望你不要出现，不要吓到她。”</p>
与其让叶父查到，不如直接跟他坦白。</p>
叶父这个人，心思重，多疑。</p>
叶父说：“什么朋友？男的女的？”</p>
“女生，我以前一个病人，她病情不稳定，我没治好她，心里放不下。”</p>
“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p>
叶医生直接道：“她心里没有我，你不用担心。”</p>
“阿岩，我不是说不让你谈恋爱，你要玩玩可以，但是别用心，何况她心里没你，只要你不和她结婚，什么都行。随你了，都这么大人了。”</p>
叶父这样说，摆明是在让他重蹈他的覆辙。</p>
叶医生没时间生气，马上安排机票去了。</p>
……</p>
程回觉得自己需要做逃兵，她不想在墉城待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p>
她也想摆脱贺川，继续在墉城，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重新遇到。</p>
伦墩，她也很熟悉，而且伦墩比墉城大，又在国外，贺川的再能耐也不能在伦墩为所欲为。</p>
她去申请签证了。</p>
程究也同意了，她离开调整心情也是好事。</p>
倒是小满乐不太舍得她离开了，听说她要走，还很伤心，饭都不想吃了。</p>
程回又是左哄右哄的，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了。</p>
很快就到了离开那天，一行人去送程回，到了机场，也没有多不舍得，因为她只是去散散心，最后还是会回来的。</p>
程父也来了，提了下贺川找他谈过的事，他说：“回回，看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强迫你。”</p>
经历这么多事情，程父头发都白了很多，宛若风烛残年的老人。可程父的年纪明明是中年，还没到风烛之年。</p>
程回心尖颤了颤，说话都不稳了，闭上眼睛缓了缓，和程父抱了抱，她说：“爸爸，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我不在，只有哥哥和辛辛姐能照顾你了，虽然事实上我也没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责任。”</p>
“别说傻话，我还能动，还不用你照顾，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没事。”</p>
“恩，我知道。”</p>
“好了，别哭了，过安检吧，登机时间快到了。”</p>
“好，那你们要保重。”</p>
程回调整情绪，走向了安检口，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这次跟几年那次被程夫人勒令出国不同，她这次离开，有几分迫不得已。</p>
说好也不好，但是也坏不到哪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