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过洁白月华，程杰便消失了，他完成了使命，再度回归虚无中。

苏已沐在刹那间出现，身姿伟岸，已至中年，面容普普通通，却有一种吸引人心神的魅力。

“前辈，您为何不亲自去看一看。”杨业提出质问，他真的不明白，姜采萱有着自我意识，苏已沐为何不去相见。

“我们都已经死了，何必徒增苦恼。”苏已沐云淡风轻，道：“再者，那不是真正的她，只是一段过往，我也将要消散，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杨业这才知道，自己打破了大厅鬼物的规则，导致苏已沐残留下的最后力量也要消失，他将真正地离开世间，但杨业依旧为那个少女感到不平，道：“可是她拥有感情，与真人无异，还记得您。”

“前辈，您曾经无法救下她，如今即将离去，也不愿见她最后一面，这是为何？”

苏已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你的表现让我惊讶，曾经的几次，她从来没有将自己的不同展现出来。”

“前辈，我想问一个问题。”

“可以。”

“人死是否可以再生？”

他看着公寓，头骨鬼物在其上吸收月光，鬼火飘摇，心头沉闷，国家风雨飘摇，鬼物居然存世，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这个时代已经成为过去，鬼物的消息被掩盖，说明前人成功了，解决掉所有的危机。

如今鬼物复苏，再一次回到人间，杨业还不清楚它们为何要回来，但他现在置身其中，只想知道，如果已经死去，是不是还有让其重新复活的机会。

“人死如烛尽，无力挽回，就算重铸，也不再是她！”苏已沐平淡地回答着，突然笑道：“在你融入过去的时间中，我观看了你的一生，杨业，你很独特，受天地眷顾，你也很悲哀，没有几位知心的朋友，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在这里，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让你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因为那是无法逆转的，纵然你手段通天，也只能感到无力。”

杨业不解：“人死真的不能再活，那鬼物又是如何出现的，它们是怎样的存在？”

“鬼物不是人，它只是在规则下活动的执念，你想利用鬼物去复活他人吗？”苏已沐摇头，缓缓说道：“那根本不可能，我已经尝试过，她就是我努力的结果，却不是真正的重现。”

提起姜采萱，少女灵秀的眼眸出现在他眼前，杨业突然想到什么，道：“如果前辈的力量消失，她会如何？”

“这方空间因我而存，也会因我而亡。”

杨业懂了，他转身往公寓中走去。

看见杨业的行为，苏已沐笑了，道：“杨业，你本可以袖手旁观，为何要掺和进去，让自己难受呢？”

杨业头也不回，进入了公寓中。

“我想去吃一口蛋糕。”

公寓内，地板染血，白骨纵横，血腥味非常浓重。

姜采萱看着杨业回来，顿时巧笑，道：“你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