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接了过去。</p>

他说：“多谢。”</p>

随后，转过身去。</p>

“你……”姜念在他背后出声，“你要装不认识我吗？”</p>

他身形停驻，脊背僵直。</p>

姜念便发觉不仅长高了，就连肩背都比两年前宽阔，快要看不出少年人的单薄。</p>

他没有回头，只问：“你住在何处？”</p>

“春熙巷的林宅，离这儿约莫五六里路。”</p>

他说：“我知道了。”</p>

随后再度迈开脚步，没一会儿就拉开了长长一段距离。</p>

姜念没想着追，只又拔高声调：“进了巷子要往左拐，前院种了一棵流苏树，很高的，不会认错……”</p>

他拐进一道墙后，没影了。</p>

姜念盯着他消失的那一处，久久未能挪动脚步。</p>

如何走得这么急，她都还没问问，这两年去了何处，如今过得怎么样。</p>

回家的时候，院里飘着一阵极其诱人的酱香，没一会儿又混上了葱香。</p>

“姑娘！”香痕见她回来便招呼，“今日韩公子亲自下厨，给你做红烧鲫鱼呢。”</p>

自打这宅子被买下来，府上也配了厨娘，韩钦赫亲自下厨的回数便不多了。</p>

浑浑噩噩进了饭厅，端了鲫鱼到她面前，“恭贺我们姜老板开门红。”</p>

姜念坐下，轻轻点头。</p>

断断续续在一起过了两年日子，韩钦赫一眼看出她有心事，解了围兜落座她身侧。</p>

“怎么，遇上麻烦了？”</p>

姜念又摇头。</p>

她不知该从何说起。</p>

阿满跑进门便高喊着“饿死了”，想到今日是她陪姜念去装货，韩钦赫没再追问什么。</p>

只在饭后把人拉到前院。</p>

“啊？今日布匹运送很顺利呀，没什么毛病的。”</p>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出什么事。”</p>

阿满这才一拍脑袋，“哦……”</p>

她想起了那个俊朗的小哥，和姜念急到丢在地上的团扇。</p>

却是眼神闪躲，半天没吐出一句。</p>

韩钦赫蹙眉逼问：“说话。”</p>

阿满仍是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她心里清楚，姜念才是这家里的主人，不该背着她对旁人说三道四。</p>

就算是宿在她屋里的男人，也不行。</p>

天暗下来两人僵持不下，直至一道女声在边上响起：“你别为难她了。”</p>

韩钦赫转过身，见她缓步朝自己踱来，又抬手来牵自己。</p>

“回去说？”</p>

就是怕她有事自己硬抗，担心才来问阿满的，她既然肯说，韩钦赫应一声，自然就跟着她回屋去了。</p>

他不喜欢自己瞒着什么，姜念牵着他坐下，便直奔主题。</p>

“我今天遇见萧珩了。”</p>

萧珩失踪的事，他当初略有耳闻。可那时姜念伤着，又说要跑去云南，韩钦赫便没心思留意。</p>

现在一想，萧珩为什么会走，不还是因为姜念吗。</p>

那间东厢房，不就是给他留的吗。</p>

“昂，”他维持着表面平静，似随口应着，“怎么不叫人来家里吃饭？”</p>

听起来稀疏平常，一看人却眸光紧锁，丝毫不遮掩的控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