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放弃你,”她也紧紧拥着人,“我们只是,朝着各自的心愿去了。”</p>
“咸祯三年那场星陨,你许了什么愿?我许的是,报仇雪恨、无拘无束。”</p>
很残忍,却也很现实。</p>
沈渡的愿望是,肃清时局、安邦治国。</p>
没有彼此,甚至背道而驰。</p>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松开她,静静躺在她身侧,鼻间气声极重。</p>
“我以为如你这般的女子,总是志存高远,不愿拘泥于后宅。”</p>
姜念轻声说:“的确,报了仇,我就只想轻松自在些。”</p>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姜默道是个疯子,一生钻营,被科举仕途逼疯了。”</p>
“我又见过舒太后,她的仁寿宫那般气派,却又那般阴森。”</p>
“我便觉得朝廷好像个金笼子,想要手握权柄,就必然要把自己关进去。”</p>
“可是沈渡,我还是最想要自由。”</p>
沈渡沉沉舒一口气。</p>
最后说:“是我缘木求鱼。”</p>
这一夜注定难眠。</p>
不仅沈渡睡不着,留在府邸里三个男人,冷冷清清,也是孤枕难眠。</p>
韩钦赫看着潇洒叫她自己去处理,却实在怕了沈渡在她心里的地位,唯恐这一夜过去,又有什么旧情复燃的戏码。</p>
正在院子里摸黑散心,却又瞥见谢谨闻房里一点光亮。</p>
姜念走后,一直都没瞧见他。</p>
韩钦赫还当他自尊心重,早就跑回听水轩去了,却不想也是忍下来。</p>
第二日,姜念依言陪人去了宣平侯府。</p>
那年是倒春寒,海棠花也开得晚些,今年倒是早早在二月初盛放了,正赶上花期。</p>
侯夫人出来见了她一面,瞥见有男人在身侧,也没留着碍眼,放他们二人自己逛去了。</p>
“就是在这里。”</p>
沈渡记性好,入了花林深处,牵着她在一处站定,“你拔去我束发的玉簪,叫我回去时,被管家盯着好一阵瞧。”</p>
这些年少旧事提起来,还是格外有味道。</p>
不过这一年,姜念只仰头看看他的发冠,没有再伸手的意思。</p>
眸光下移几寸,就对上他深沉一双眼,情意汹涌像是能把自己吞了。</p>
昨日夜里,沈渡到底什么都没做,连主动吻她都不曾。</p>
以为他终究会有一场失控,却还是生生压下了。</p>
他说:“往后,我会去苏州寻你,你得尽地主之谊。”</p>
姜念愣了愣神。</p>
这算是他,主动退了一步?</p>
她也没再多问,点点头,回了一趟府邸。</p>
谢谨闻一直闷在屋里没有出来过,姜念想好了,今日得带他出去一回,于是主动推门进了他屋里。</p>
他似是一夜没睡,眼下又积了鸦青。</p>
“可以跟我,出去一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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