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却很平静。</p>

摇下车窗，从黄色制服的人手中接过包装袋，车窗没有再合上。</p>

姜念这才反应过来，“你点了外卖啊。”</p>

“不然呢，”那双格外好看的手正在替她拆封条，“让你跟着我，有情饮水饱？”</p>

姜念接过他递来的三明治，热腾腾的，还没拆就是很复合的香气。</p>

“还以为，你气得没胃口呢。”</p>

沈渡又把饮料拿出来，放到杯托里才说：“无关紧要的人，没什么好气的。”</p>

的确是无关紧要的人，姜念咬一口吐司边，烤得酥脆香甜，这才察觉胃里真是空了。</p>

又说：“还真是有情饮水饱，刚刚一点没觉得饿。”</p>

沈渡很清楚她的口味，她的吐司里夹了很多软嫩的蛋碎，伴着芝士独有的香气。</p>

男人也拆了自己那个，说着：“这家店周五再来。”</p>

见她捧着纸袋吃得开心，又想起店里的她说的话。</p>

沈渡难得严肃，说：“我不在意你花我的钱，现在、以后，上学还是工作，都没关系。”</p>

姜念鼓着腮帮子，被这话震得一愣一愣，嘴里有东西又不好说话，又连忙嚼起来。</p>

却听他还有后文：“我的底线是……”</p>

年轻姑娘能想到的底线：金额的上限，法律的下限，抑或是不许挥霍浪费等传统美德。</p>

谁想沈渡说的却是：“不许用我的钱，去找别的男人。”</p>

好在食物已经咽下，要不然姜念非得噎死不可。</p>

“我怎么会啊！”她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怎么……怎么会想到这种事？”</p>

“沈渡，我从来没这种想法的。”</p>

从来吗。</p>

沈渡想，严谨些要加个前提，这辈子没有过。</p>

于是他只讲：“我随口一说。”</p>

姜念说：“那岂不是，压根没有底线。”</p>

男人没再接话。</p>

吃完饭后才伸出手，又要了她的手机。</p>

姜念递过去了，接回来一看，微信里居然绑了张新卡。</p>

“这张卡的号码我会给你，我这边不会看见任何支取信息。”</p>

怎么会这样呢。</p>

卡着点去上晚自习的时候，姜念还是没能想明白。</p>

明明是想替他分担一点经济压力，怎么到了最后，自己反而多了张他的卡。</p>

一直到周五上午的十点整，姜念手机里进来两条信息。</p>

平时只有一条的，这天却有两条。一张卡里转入五千，另一张卡支出了五千。</p>

姜念重新打开微信，盯着熟悉的尾号，几乎不敢置信地去翻了从前的转账记录。</p>

这张卡，就是一直给她汇生活费的卡。</p>

而沈渡，把这张卡给她了。</p>

她再去看卡里的余额，七位数，虽然一打头，却足以叫她屏住呼吸。</p>

这一天去找沈渡，姜念是跑着去的。</p>

提前拿到了他的车钥匙，金秋十月，是很凉爽的季节。</p>

她没有提前在微信上说什么，等男人拉开车门，堪称热烈的目光立刻撞上来。</p>

“我有话跟你说，”姜念拉住他，示意他先不要发动，“太着急了，我一刻都等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