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楼似玉很开心，嘴巴直往耳根咧，收都收不回来：“鸡翅还是个孩子，大人怎么也阴阳怪气的？”</p>

他不说话，垂眸盯着桌边上粗糙的花纹出神。</p>

旁边这人不放弃地在他耳边吵嚷：“以前从未见过大人这般，大人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看，要不是怕大人动手，奴家真想把鸡翅留这儿，再多看大人一会儿。”</p>

“要是奴家替大人去找裴献赋，大人能不能先放过鸡翅？”</p>

“大人？大人您看看奴家呀。”</p>

嘀嘀咕咕说了半晌也没个回应，楼似玉又好气又好笑：“您这是欺负奴家呢，光给脸子看。”</p>

“不是。”宋立言终于开口，看似平静的语气，尾音里却带着恼，“欺负人的是你。”</p>

“此话何来？”楼似玉一扁嘴，低头去桌下左右看了看，“鹅呢？我经常逗的那只鹅呢？总该让它出来看看这有多冤枉。”</p>

宋立言丝毫没理她这打趣，抬眼道：“你喜欢鸡翅。”</p>

“这个，虽然的确挺喜欢但奴家对他的喜欢不是……”</p>

“还有霍良，你总给他送汤。”</p>

“哎这个奴家可以解释，那是因为……”</p>

“裴献赋也总说喜欢你，总与你亲近。”</p>

“……”楼似玉咬牙，心想这也算上？她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宰了裴献赋，还亲近呢？</p>

然而，来不及辩驳什么，她就听得宋立言低声道：“我不是吃醋，我只是不高兴，你喜欢的人这么多……”</p>

“那为何我只心悦你一个？”</p>

心口猛地一跳，楼似玉傻了，手肘下意识地一抻，旁边的茶杯就“啪”地一声碎在了地上。</p>

茶水静静地在地面漫出一片水渍，大堂里寂静无声，只有谁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掩盖不住。</p>

“你……”眼眶有些发红，楼似玉左手抓住自己颤抖不止的右手，咽了两口唾沫，好不容易才吐出声音来，“你不是妖怪，那说话算话吗？”</p>

他板着脸，眼里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说那话的人不是他，可安静半晌，他还是回话了：“你别以为借着这话，就能让我放了鸡翅。”</p>

“不是。”楼似玉拼命地摇头，抓着他的手翻过来，将自己的手死死地塞给他，“奴家别无所求，您既然说了这话，那就一定不要抛下奴家可好？哪怕是去送死，也请带上奴家一起。”</p>

眼皮微微一涩，宋立言皱眉：“这算什么要求。”</p>

“最简单的要求，也不让大人为难。”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答应奴家可好？”</p>

是被抛弃过多少回，才连这样的事都当成要求？宋立言心里别别扭扭的不舒坦，张口想问她以前的事，又知道她一定不会说，心绪难平，他闷声道：“我应你便是。”</p>

楼似玉笑开了，像是终于得了糖吃的孩子，高兴地坐在长凳上直晃脚。他看得摇头，想再说话，却突然收到一丝魂音。</p>

“大人，千秋楼又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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