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红尘劫是这么个历法，那倒还真不错。</p>

“前辈。”马车行到半路，宋立言突然闷声开口，手指拨弄着衣袖，踟蹰半晌才接着问，“女儿家，通常瞧见什么会觉得一个人是当真心悦自己的？”</p>

花摇一愣，缓缓扭头看他。</p>

宋立言黑了脸：“晚辈妄言了，前辈不必放在心上。”</p>

花摇笑了笑，双手放在膝盖上，十分正经地答：“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知道。”</p>

“不知道？”</p>

“我没有被人心悦过，所以不知要怎么才会觉得别人心悦自己。”她低头，有那么一瞬间的苦恼，不过很快又笑了，“说不得么？”</p>

“嗯。”含糊地应了，宋立言耳根微红，将头扭开去看窗外。</p>

花摇点点头：“也是，有时候说了也没有结果，不如不说。”</p>

想起这位前辈与罗师叔之间的一些传闻，宋立言抿唇，心想这还真是问错人了。花摇前辈当年似乎就给罗师叔表明过心迹，但罗师叔年少之时飞扬跋扈，拒绝的方式也半分不给人留情面，以至于这么多年了，还总有人在背后说前辈闲话。</p>

不过好在花摇完全不会听外界传言，依旧一直跟在罗永笙身侧——虽然这好像是司内的调度安排，但她也没避讳，大方磊落。</p>

这不，一下车看见罗师叔站在门口，她合手行了平礼便笑道：“人带回来了。”</p>

罗永笙点头，只扫了她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表情没有在山上之时那么轻松，说话甚至微微咬着牙：“你小子也是翅膀硬了。”</p>

宋立言朝他拱手。</p>

“两个选择，一，在这儿给我把话说明白，二，进去当着你师父的面把话说明白。”他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别想着蒙我。”</p>

宋立言听明白了，罗永笙知道内丹不在胡府，也是借着他这个台阶撤兵，并不是真的相信他被妖怪挟持了。</p>

怪不得走得那么干脆。</p>

松了口气，宋立言道：“邪祟已经成形，引我上清司与妖族乱斗，好坐收渔利，此等低劣手段，师父一时糊涂上了当，师叔总不能也搭进去。”</p>

气小了一半，罗永笙嘀咕：“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笨，但你怎么跟那狐妖搅合到一起去的？我听人说你不是头一回帮她了。”</p>

“欠她人情。”</p>

“人情？”罗永笙觉得不可思议，“你还会欠人情？”</p>

“嗯。”宋立言侧眸，看向旁边石狮子后头露出来的一双耳朵尖，“很大很大的人情，不得不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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