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脚印虽然不甚清晰，但都还没完全被雪覆盖，仍隐隐约约有痕迹。</p>

这儿怎么就没了？</p>

“是不是在这儿遇见什么事了？”</p>

梨梨皱眉，打量起四周。</p>

“黄莺，你是西乡郡人，你可知此处是何处？”</p>

“小姐，我当年从西乡郡逃去南林郡时，走的就是此路。奴婢算了算脚程，此处应该距离汝城大概还有五十里，不过积雪太厚，马车的速度有所差异，奴婢也不确定准不准确。不过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的，汝城去往南林郡的官道就这么一条，奴婢不会记错的。”</p>

梨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一路过来，先前官道两侧都是林子，白雪覆盖在树上，像铺了一层白奶油的抹茶蛋糕。</p>

方才没仔细看，梨梨这才发现此处的官道右边似乎已经不是林子了。</p>

白色间偶尔露出几点银光，远处有个山尖，梨梨猜测大概是一座小山，坡度极缓的那种。</p>

暴雪肆虐，如鹅毛般的雪片疯狂地落下，将山路无情地吞噬。</p>

那原本蜿蜒崎岖的山道，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彻底覆盖，不见丝毫往日的痕迹。</p>

厚厚的积雪填平了沟壑，模糊了坡坎，仿佛这条路从未在这山间存在过，只余一片茫茫的白色。</p>

黄莺突然想起什么：“呀，我记得当时我路过这附近的一座山时，还遇到过一群土匪。当时路上的难民各个面黄肌瘦，唯有那群土匪油光满面。可那群土匪很奇怪，不打劫，也不抢人，只是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我们往别处逃难，嘴里说着可怜人的话，表情却是极其轻蔑和优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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