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可是唐大师的手笔,将军花了好些功夫替您买回来的,全京华就这么一幅,论工笔论装裱,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您怎么舍得砸了的?”</p>
“我……”</p>
李景允很纳闷:“我砸的?”</p>
花月看向身后站着的几个粗使奴才,目击证人们纷纷点头:“是公子砸的。”</p>
“公子早起再不悦,也不能往画上砸啊,怪可惜的。”</p>
李景允迷茫了片刻,表情逐渐狰狞:“你伺机报复我?”</p>
“公子。”花月满眼不敢置信,“您怎会有此等想法,奴婢一心伺候公子,自然事事以公子为重。这画若不是公子的宝贝,奴婢断也不会如此在意。”</p>
她的眼神实在太过真诚,以至于李景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想错了?</p>
结果一转眼,他吃到了她端来的早膳,拉了半个时辰的肚子。</p>
李景允给气乐了。</p>
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一公和一母。</p>
簪子不用买了,他同殷花月不死不休!</p>
春日天朗气清,将军府里百花盛开,可东院里却是硝烟弥漫,气氛凝重。</p>
花月有了更多的活儿要做,基本是朝着累死她的方向去的,可她又不傻,出了门该找帮手就找帮手,实在找不了,自个儿忍一忍也不能让这位爷看了笑话。</p>
李景允亦不甘示弱,变着花样地折腾她,为了显得有格调,还特意让人寻来《魏梁酷刑大集》、《前魏囹圄》等佳作以供参考。</p>
一向清冷安静的东院,不知怎么的就热闹了起来。</p>
没几日就到了韩家小姐的生辰,据可靠消息称,韩小姐已经归府,也给将军府递了请帖。</p>
李景允翘着二郎腿躺在庭院里,听完下人传话,吐掉嘴里的橘子核,嗤笑:“不去。”</p>
秦生挠挠头:“将军府与韩家一向交好,按理说公子当去一回的。”</p>
“爷没空。”</p>
秦生纳闷了:“也好久不见公子去练兵场,都这么些天了,伤也应该好了,公子在忙些什么?”</p>
侧头看向院子的某个角落,李景允十分不悦地努了努嘴。</p>
秦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看见了顶着一碗水在除草的殷掌事。</p>
“这……她做什么呢?”秦生不解,“练功?”</p>
“殷掌事神功盖世,头上那一碗水,能整日都不洒半滴,还用练什么功?”</p>
秦生满眼敬佩,然后好奇地问:“要是洒了会如何?”</p>
“也不会如何。”李景允嚼着橘子道,“就去掌事院领十个鞭子罢了。”</p>
秦生:“……”</p>
李景允左看右看,分外不舒坦:“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整整她?”</p>
“公子,殷掌事一介女流,您同她计较什么。”</p>
“一介什么?女流?”李景允掰着秦生的脑袋朝向殷花月的方向,不敢置信地道,“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放去练兵场,那就是个齐落,刀剑枪不入,五毒不侵。”</p>
“何至于……”</p>
“不信是吧?”李景允拍拍他的肩,“你能想个法子让她滚出东院,爷把炼青坊新送来的宝刀赠你。”</p>
秦生觉得李景允太过幼稚,他堂堂男儿,怎么可能为一把刀就去对付女人?</p>
眼珠子一转,秦生义正言辞地道:“公子,属下有个好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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