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倾然静静看着,“你何时会的医术?”</p>
“……”谢承泽默默收回手,他只是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p>
“肺积,头风。”</p>
谢承泽听不懂,但是大概能理解,与肺部和脑子有关。</p>
而自古,这两个地方最难治。</p>
谢承泽有些颓然地握住建帝的手,“那病情为何会突然加重?”</p>
曹倾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p>
她也在查,但查到的结果,却是出乎她的意料。</p>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会这么做。</p>
是从何时开始的?</p>
明明他是最坐得住的人,为何突然不择手段起来?</p>
收回思绪,曹倾然起身淡淡道,“既然看完了,便走吧。”</p>
谢承泽摇摇头,紧紧攥着建帝的手,“我要等父皇醒过来。”</p>
曹倾然皱了皱眉,想让曹阙直接进来把人带走,但目光触及到谢承泽那双哀伤心疼的眸子时,她晃了晃神,不期然地想起了花宁。</p>
有一次,只因建帝当众夸了谢承泽,说他比太子强,她便被父亲掌掴体罚,男人的耳光几乎震得她失聪,那时,正巧来找她的花宁也是这般望着自己。</p>
那时,花宁好像还说了一句话,她的神情那般认真,像是在对她许下了什么重要的承诺。</p>
可她并没有听清。</p>
她满脑子都是,不愿被花宁看到如此落魄可怜的自己。</p>
她那不值钱的自尊心,让她只想把花宁赶走,可她又希望花宁能够一直心疼怜悯她,因为她自从出生以来,便只有花宁会这般在乎她痛不痛,会告诉她,她应该掌掴回击回去,人不能一直受气,会憋出病。</p>
她确实病了,一面想要摧毁花宁的豁达与自由,一面又躲在阴暗之中想要永远地注视着她。</p>
爱屋及乌,亦恨屋及乌,她喜爱着谢承泽这个纯善温柔的孩子,无法痛下杀手看他血流满面的模样,却也希望他从未出现,不会夺走花宁和建帝所有的视线,亦不会让她为之半生操劳的心血付诸东流。</p>
曹倾然轻轻抬手,想要抚摸一下谢承泽的头顶,却被谢承泽微微偏头一躲。</p>
她的手停在半空之中,最后敛眸沉默着收回手。</p>
“纵使陛下宠爱你,继承建安大统的人,也只能是太子。”良久,曹倾然带着仅剩的一丝心软,提醒道,“皇儿,现在离开京城,是最好的时机。”</p>
她只心软这一次。</p>
这是曹倾然第一次唤他皇儿,记忆里,曹倾然似乎从未喊过他什么昵称,又甚至连二皇子这样的称呼都鲜少开口叫过,谢承泽不禁扯了扯嘴皮,“皇后不必叫得这么亲切,太子才是你的皇儿。”</p>
想起什么,他为谢瑾瑜打抱不平起来,“儿女教育不应一味的棍棒教育,太子早已成年,皇后还对他那般苛待,未免有失体统。”</p>
曹倾然愣了一下。</p>
随即意识到什么,她深深看了眼谢承泽,“你误会本宫了。”</p>
花宁死后,她幡然醒悟,早已不再对谢瑾瑜体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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