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娇蛮任性,又一片痴心,认定的事情仿佛绝不会回头。
贺沉珠轻抚过贺瑶的秀发,道:「我原就知晓他的身份,只是没料到暴露的这么快。」
贺瑶吃惊:「阿姐竟然一早就知道?!」
「倒也不是我刻意瞒你,只是中间过程实在曲折,说来话长,我将来再与你细说。」贺沉珠从怀里取出一张信封,「这段时间我差人调查,查出了一些秘密,与你的心上人息息相关。你拿着这封信,照信上说的去做,想来信上那人,是能帮到他的。」
贺瑶迟疑地接过信封。
信封很薄,她暗暗捏紧,弄不明白阿姐在卖什么关子。
她救人心切,正欲起身告辞,头顶忽然洒落一片桃花瓣。
她仰头望去,春日深宫漫天花雨,穿着玄色绣金边太子服制的元成璧从树梢头一跃而下。
他已是十六岁的少年郎,因为肌肤过于冷白,更显唇红齿白,偏圆的鹿眼渐渐生成狭长模样,薄唇虽是含笑,眉梢眼角却藏着戾气,想来是多年囚禁在承邺行宫导致的阴郁,落在贺瑶眼里,是很不好招惹的霸道样子。
她瞄了眼自家阿姐,见阿姐对他的出场方式毫不意外,于是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元成璧轻嗤:「孤早料到他有进大牢的一天,没成想这么快。也不知哪里来的小毛贼,竟敢冒充元家人,下狱也是活该。」
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贺沉珠瞥他一眼,未置可否,垂下眼睫,淡然吃茶。
贺瑶忍不住争辩:「误会而已,殿下何必见怪?他原也没想冒充皇族的……」
元成璧也只是过过嘴瘾,心里对元妄是没有任何成见的。
他没再管贺瑶,反而走到贺沉珠跟前,朝她伸出手:「袖子破了,缝一下?」
贺瑶好奇地站在旁边瞧。
太子殿下袖子破了,关她阿姐什么事儿?
她阿姐好歹也是女官,要管那么多事情已是很忙,难道还得帮太子殿下补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