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纱帐摇了一宿。</p>

直到天色蒙蒙亮，外面才有太监小心翼翼敲了敲门：“陛下，五更天了，您该早朝了。”</p>

盛汝筠抬眸，手臂微酸。</p>

怀中蜷着个娇软的小人儿，眼圈泛着红，嘴唇也咬破了，一身羊脂玉般的肌肤全是掌印和淤青，看着十足可怜。</p>

他恍惚一阵，按了按眉心。</p>

昨夜那香，似乎不太对劲。</p>

再看见地上的纱衣，他紧了紧拳，目色晦暗莫名。</p>

相府还真是迫不及待，这薛柳玉才入宫，便迫不及待要她承宠？</p>

盛汝筠紧绷着唇，掀起被子淡声开口：“进来伺候。”</p>

那太监推门进来，瞧见那撕碎的纱衣和被子下隐约露出的一片湿濡，暗自咂舌。</p>

这薛贵妃，是个豁得出去的。</p>

他低眉顺眼端着新龙袍为盛汝筠更衣，动静略大了些，将缩在被子里的薛轻凝惊醒。</p>

她感觉浑身酸痛难耐，像是被人生生碾碎一身骨头一样，勉强睁了睁眼，就看见面前站着一道着明黄龙袍的高大身影。</p>

这就是陛下吗？</p>

她远远看过一次，只觉得他威严极了，却没看清楚脸。</p>

昨天晚上……她记得发生了什么，可意识迷离，也没看见他的模样。</p>

鬼使神差般，她身上拉住垂在面前的衣带，哑着嗓怯怯开口：“陛下……”</p>

盛汝筠已更衣洗漱妥当，本要出去，听见那声音顿了顿脚步，转头漠然道：“何事？”</p>

薛轻凝吓得指一颤，咬着唇露出一双眸子看他。</p>

陛下生得很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抿着唇一副冷漠模样，看上去很有些生人勿近，让她有些怕。</p>

她下意识松手，眼圈又红了，也不知该说什么。</p>

盛汝筠却看得心软，无端想起昨日她被她圈在怀里哭着求他停下的样子。</p>

他抿紧了唇，心蓦地一软放缓了语气：“你好生歇息，朕得了闲，会再来瞧你。”</p>

薛轻凝乖乖点头：“我……臣妾知道了。”</p>

嬷嬷教过她，在陛下面前要自称臣妾，决不能露馅。</p>

盛汝筠垂眸看她一眼，鬼使神差般帮她掖了掖落了一半的被子，才转身离开。</p>

薛轻凝累极了，看着宫女进来低眉顺眼灭了蜡烛，合上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