椟子不敢再说话,急匆匆去找了蓑衣斗笠给阿骁。阿骁驰马快奔,远远的将椟子甩在了身后。他到了门前勒马,敲开了萧家的门。萧家问起来意,他只道早早约了傅谶和焦鸿。门房不敢拦这程家公子又是自称国师府门徒的客人,便只得由着他兴冲冲的去二小姐的院子。
风雨交加,不知道风多大,雨多大。
已是午膳时辰,萧余氏出门用膳,屋里只留了甸妈和贴身大丫头守着。风却吹开了萧圆莲的卧房门,大丫头忙去关门可却怎么都关不上。风雨打在她身上迷进她眼里,甸妈骂她句无用自己也过去帮着关门,可今日这门却也怎么都关不上。
卧床前的珠帘飘起,似有人,行至床前。
那人,是个男子,他伸出来手,正去取萧圆莲手里的佩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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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骁身后跟着萧家的家丁,可阿骁阔步快行让家丁追的辛苦。
阿骁进去院子,狂敲筱筱的房门。屋内,筱筱正被傅谶扶靠在身上,焦鸿正在给她喂药。他们被这急促狂躁的敲门声惊到,傅谶立时来了气,“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扰了筱筱进药。”
“你别急,我去看看。”焦鸿放下药在小几,忙去开门来。
门前一个蓑衣斗笠之人,身上还在往下絮絮答答的落雨。
“你是…”焦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来人。
阿骁将身上的蓑衣斗笠脱下扔一边,焦鸿才晓得来人。“阿…骁。”
骁字还没有落,阿骁已经进了屋子。他看着靠在傅谶身上的筱筱,上前检查,没有血,那是…
“阿骁,你怎么…”
“头。”傅谶的话被阿骁打断。
“头?”他疑惑的重复,却见阿骁掰过筱筱的头。
阿骁心想,果然已经到了这之后了。
“阿骁,你这是干嘛呢?”焦鸿也在问。
“走1阿骁盯着傅谶,“赶紧走,不要待在萧家。回程家,或者国师府,走,现在就走。”
阿骁不管三七二十,从傅谶怀里抢过筱筱,抱着昏迷的筱筱就要往外走。
“外头在下大雨,阿骁你要干嘛1焦鸿忙拦住这要带人走的阿骁,她一脸忧心的看着阿骁,不明白他在干么。
阿骁却面露不善,“你是真关心她吗?”
他这莫名一问,叫焦鸿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这般在问,问我?问谶哥?你,你是阿骁吗?”
“你这么问我,是在问我,还是问自己?你现在不知道?你不如好好一想,自己做了什么,焦鸿。”
“阿骁,下这般的大雨,筱筱现在不能出去,将人给我。”
阿骁回头看着伸手向他要回人的傅谶,“师兄,若我把人给你,你会现在带她出去吗?”
“阿骁!你到底在闹什么。”
“来不及了,等我回去,我们回去,要来得及,我都说。”他回头看看那天空,竟然比刚刚亮堂了,雨,也小了些。
不行,他心里念道,雨必须要继续下!
一个晃神,筱筱又被傅谶抱抢了回去。阿骁恼怒,他回身想抢人,却被焦鸿早一步拦在他与傅谶身前。
阿骁的目光含着狠意、焦躁还有数不尽的担心,这些被焦鸿尽数看在眼里,可此刻她,只有奇怪。
轰隆隆隆,一声雷,阿骁回头看天边,不是雷。
不是雷,焦鸿也意识到了。
他们跨出门去,看到亮光在南边亮起,那红光的位置,是萧圆莲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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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右手已经掰开了萧圆莲的手,他的左手在努力的取出镜子。他全身都在抖,原本湿漉漉的身上却在急速的干涸。
干涸?
对。
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如这个男子身上水干的程度,越是要取出佩镜越是如此。
可......
一道红光震断了卧房的两扇门,大丫头和甸妈都被震倒在地。一道黑影速度穿入穿出,阻止了男子取镜子。男子双手被割开,血要流下去了,可他不能让血流下去。他赶紧松开了萧圆莲的手和佩镜,将带血的手捂在自己的衣服上。
窗子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他看着微微光亮的天边,自言自语,“雨越来越小了。”
他出来,站定一处看着对面披着黑衣斗篷的人。
“我本就要成功了。原来是你。真是难得把你逼出来。”
“可惜逼出来我的只是你。要不要解决你呢?”
“你我都留不得,要看来不来得及解决我。”
“那就…”黑衣人的话没说完,自己刚刚朝前走了两步,狂风大作,暴雨如柱,却全部困住了那个黑衣人。她动弹不得,男子却并没管她。他回过头,看着一个男子撑着伞,伞下还站着一个女子,他们朝他招手。男子没有犹豫,朝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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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骁一脸落寞的回头看看焦鸿,又看去抱着筱筱的傅谶。“果然来不及了,师兄,一定要就筱筱,把她带出…”就不能,让我说完吗?下一刻,阿骁失去了意识,他的话没法说,也来及说。他只能求,求傅谶肯听一听。
可惜,他们赌输了。
“阿骁1焦鸿根本接不住这样昏厥如死人一般的阿骁。
傅谶眼睁睁的看着阿骁跌落在廊下,急忙将筱筱放回榻上出来。落在后面的椟子此时也到了,他在廊下看见少爷昏了过去,赶紧大叫着“少爷1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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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油菜籽地的阿瑶脑中却不知为何回荡了这个名字。
“萧圆菂1
萧圆莲叫出阿瑶的大名叫阿瑶很是恍惚,她不记得自己是谁,这些日子这个名字,都是他们给的她。姐夫会叫她阿菂,可姐姐却叫她筱筱,说那是她的小字,她都是那样叫她的。可今日,这大名叫出来,她却觉得心头一阵寒颤。寒颤过后是莫名的厌恶和恶心,脑中有些什么闪烁,她不自觉的蹙眉。
“何必在无人之时再做什么姐妹情深。”萧圆莲忽然失笑,“我一直怕你是假失忆,却不想是真的。这样想,今日真好。今日,多好,好到谁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死。你死了,就没人会来叫我回了。”
萧圆莲的话语无伦次,可话里的意思却叫人深惧,“姐姐,姐姐你在说什么?”
“姐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