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忙跑上前展开荷包袋子,一展开里面竟然有几十枚金珠。
“这么多?”筱筱惊诧的看看阿天又看向桑君。
“阿天和阿菟母亲的病这小地方治不了的,我说我们去明国给他们母亲治病,多换些金珠也是正常的。阿天啊,忙了一天了快去看看你母亲和妹妹,我继续同你筱筱姐姐说会儿话。”
“好的。”阿天合上荷包快快跑去内屋。
炊烟袅袅,桑君的目光落在那灶台上盯着让筱筱更是不解。
“我们没必要去什么明国。我再想想法子,指不定哪天水沦就展画了。展了画就能找到他们,就能去四方之国。”
“不能。”桑君转过头看着筱筱回她,“不能。”
“你怎么…”筱筱忙垂下目去不看桑君。
“你看见了一棵树,有人在爬那棵树,而我站在树顶端是不是。”
筱筱的眼睛依旧盯着地上不敢看桑君,“别人都躲着我的眼睛,为什么桑君你…”
“早晚会看见的…别人看不见我便不会说,可你看见了就不想问吗?”
“问了有好处吗?我干嘛多管闲事。”
“因为我也好奇,你也好奇。”
“好奇什么?”筱筱奇怪的问桑君。
桑君走到走到灶台前变出来个什么东西吃力的翻着柴火,“哎呦。”他落下了翻柴火的东西,可这东西的响声和…泛着的光。
筱筱忙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剑,对,那东西是剑,而且是泛着紫光的剑。
“要收起来吗?”桑君问她,“这东西在我手里拿着费劲,它实在是太沉了。”
“它没..”筱筱想起来自己拿着它的感觉,沉?她一点都不沉。
桑君忽然开口对筱筱道,“把手搭在我肩上。”
“为什么?”
“让你看点东西。”
“我要不…”筱筱一边好奇一边不敢可到底还是被桑君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霎时间筱筱看见了桑君的记忆。
“是紫匚剑。”桑君身边站着一个筱筱不认识的神祇,他有些迟疑的问桑君,“你当是识的紫匚剑的吧。”
“虽听闻,也见过书籍中有画,却…初见实物。”
“呀!!!!!!!!!”这么一声呀震天动地随着这粗壮的藤蔓穿上了天空。
这通顶的参天大树之上那叫喊着拿着什么如履平地的奔跑者,看清了,他手里就是提着厚重的紫匚剑。可这剑,提在他手,看上去…是那般的轻巧如折扇。
“栚芴,你别愣着了该动手了。”
筱筱一怔看着被她不识的神祇唤着桑君作栚芴。筱筱想那这样看,栚芴应当是桑君的名字。只是桑君看着...他也怔懵在那处迟迟不肯动。
“栚芴,为了神域也为了界域,他绝对不可以上到神域来。”
“可那是紫匚剑,那是赤金战神祖烻的剑。”桑君指着那向上跑来的青年,“那是个人。一个人可以提起千斤重的紫匚剑,哪怕神祇也不是个个可以调的动千金之力的。”
“但你可以。”
“舅舅1桑君的脸色难堪。这个样子的桑君让筱筱很是没想到,因为那神情太过稚嫩,那没有城府掩盖的模样直接透漏了他的心意。“舅舅,他真的是赤金战神的后代,我们这般作为真的对的吗?帝他真的…”
“住口1
被桑君唤做舅舅的神祇呵斥住桑君,“你母亲生前要我好好辅佐与你,要你成为可以取代你父亲的大神官。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唯一可以赢过你那异母异弟的机会了。紫匚剑你赢不了,那就给紫匚剑需要的开剑祭,受了祭它就不会不死不休了1
“舅舅!!!1
筱筱眼睁睁的看着,桑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们看着那个被唤做舅舅的男人直冲坠向那剑,因为这个献祭,那紫匚剑从青年的手里跌落。
桑君落着泪痛苦的哭喊着,他全身破裂长出藤蔓,藤蔓插进那颗粗壮的树干。筱筱瞧着那些藤蔓慢慢长成粗壮的支木死死的插进主干之中。而那树干上向上奔走的青年,也确实,减慢了速度。
筱筱不知道为什么,可眼见着这人从健步如飞到越来越艰难的攀爬,以及他露出来的从轻松到痛苦的表情让她觉得应该不只是这个人会如此,那另一个也...扭头再看去桑君,他的面目表情越来越狰狞,筱筱知道那份狰狞来源于苦痛,而这份苦痛来源于他身上的支木在与那主木相抗衡。
筱筱继续看下去发现那支木好似在饮血一般源源不竭的吸吮着,可这份吮吸却叫桑君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的脸色一会猪肝色一会鸡血色一会又青胆汁般的样子,让筱筱觉得自己都很不舒服。
“别这样,别这样子。”筱筱忍不住的出声,“停下,停下来桑君。”筱筱抬头,可瞧见神域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似乎还有别的神祇。可那一众神祇似乎精神不佳,不是跌坐在何处就是拄着兵器撑着,唯一一个不同的却还冷眼瞧着这处并不出手相帮。
“啊!啊~~~~~”
筱筱被那大喊之声唤回关注。
她瞧去,那刚刚艰难的青年正大叫着吐着血却还是拼命的向上奔跑着。眼见他将要进达那顶端,那顶端便是神域的入口,筱筱好像听见了那一众神祇各种声音,那些声音无非一个目的,那便是驱逐。
筱筱扭头看向桑君,可桑君的眸子沉寂的死黑色。
筱筱倒吸一口冷气。
她从没这么怕过桑君,这个桑君跟她认识的好似根本不是一个神祇。
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因为她瞧到那黑色的沉寂眸子好似刚刚翻了一下眸子。
下一瞬,倾天的爆炸顺着这个主木开始,那些支木在桑君和主木之间炸裂,一寸又一寸,直至筱筱瞧见那颗主木完全炸裂。尔后,桑君俯身直冲那青年奔去硬生生掏碎了他那副骨架。可那碎了骨架的人却嘴角噙笑,即使很痛,竟没有叫。
他,就那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