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是你？”</p>

他的手指瑟缩了一下，想要收回去。</p>

黎岁用了更大的劲儿，与他这只怯弱要缩回去的手十指相扣。</p>

“Z，是不是你？”</p>

她看不清梦里那个男孩的面容，但隐隐记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垃圾堆里渴望被人捡回去的小狗。</p>

她能感觉到，此刻Z的身体十分僵硬，惊觉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连忙叹了口气，“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别说了吧。”</p>

每个人都有秘密。</p>

“是我。”</p>

他的语气很低很低，平时他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刻意压着嗓子的，听起来沉闷又可怜。</p>

黎岁的心口狠狠一颤，她只是在胡乱猜测，没想到真的是他。</p>

梦境里，男孩的伤势很重很重，如果不是她喂进去的鲜血，也许真的活不成了。</p>

“你当时伤得很重？怎么会在山洞里？”</p>

梦境里的内容是残缺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里面的，只能问另一位知情人。</p>

Z缓缓搅拌着碗里的粥，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p>

“被扔进去的，本来是要让我在那里自生自灭，没想到会遇见你。”</p>

“这么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咯？”</p>

她本想说这句话来缓和气氛，可他没再开口了。</p>

黎岁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连忙张了张嘴，“我有点儿饿，再喝几口吧。”</p>

他的反射弧似乎有点儿慢，又回了一句。</p>

“是救命恩人，我喜欢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p>

黎岁差点儿被嘴里的粥呛到，咳嗽了好几下，被他在背上拍了几分钟，才勉强平复。</p>

难怪他这么喜欢她，原来两人还有这样的交集。</p>

在最绝望的时候跟她遇见，又被她用鲜血喂着，哪怕后来她做了伤尽他的事情，可他心里永远是那天的一眼惊鸿。</p>

黎岁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因为她已经忘记了，忘得太彻底。</p>

要不是这次挨了一顿打，恰好想起一些片段，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记得这个小插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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