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纪氏完蛋,流落街头,饥寒交迫,穷困潦倒。
呵呵。
站在门外,屏着呼吸躲在阴影里,秦宴凉飕飕的目光落在了纪之恒的身上。
他想起了三岁那年的事。
同样是一扇门,他的这位好大哥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他们对视着。
纪之恒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却像只丧家犬。
自那以后,他和母亲被驱逐到了B市。
好大哥纪之恒珍馐玉食,他却要靠捡拾垃圾为生。
凭什么呢?分明是同一个父亲所生,为什么人生天差地别?
就因为他的母亲不是正妻吗?
从小到大,他受够了旁人的冷眼和欺辱。
他们都说他是野种,说他死皮赖脸进纪家,但那又怎么样?他在纪家受到的折磨就比外面少吗?
他的好大哥只需要站出来假惺惺地阻止,就能得到旁人的赞扬。
难道他该对这位好大哥感激涕零吗?
不可能!
他们是死敌!应该不死不休!他们不是兄弟!
然而,那些对话不断地在耳边萦绕。
“秦宴是纪家的少爷,你们为难他就是在打纪家的脸,纪家不欢迎你们。”
“纪,纪少。”
“叫我哥,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亲兄弟。”
兄弟吗?
不过是伪善罢了,不该信以为真的。
他也不需要高高在上的怜悯。
秦宴又想起了纪之恒当时的笑容,与病床上惨白脆弱的面容重合。
他低下了头。
姑且,就让纪之恒安详地走完最后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