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宴一转头,对上陆佩兰那带着几分怒意和防备的面容。
他嘴角还带着一丝笑,赶忙找理由圆了过去:“听说大哥醒了,我心里高兴,过来看看大哥。”
才怪!
人家医生都给纪之恒判了死刑了,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好起来?就是要死翘翘了。
他等着他这位好大哥麻溜咽气,等着陆佩兰悲痛欲绝、撒手人寰。
屋内的纪之恒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阿宴。”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秦宴身体一僵。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内心复杂难辨的情绪,转头看向靠在枕头上的纪之恒。
“大哥。”
他,他不是真心实意叫纪之恒大哥,不是!
他才不想有这么一个大哥!
“阿宴,过来。”纪之恒朝秦宴招了招手。
秦宴下意识看了眼陆佩兰。可恶!每次纪之恒高高在上地施舍他以后,陆佩兰都会过来敲打他一顿。
这对母子真是够了!
然而,秦宴还是进了房间。
算了,看在他这位好大哥回光返照的份上。或许,以后纪之恒连施舍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哥,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秦宴立马挂上一副担心兄长的好弟弟面孔。
“我真的很担心你。”
啊呸!一点都不担心!
快去死!去死!去死!
秦宴看起来愧疚极了:“都怪我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才怪!还不是纪佑辉不肯放权?还不是陆佩兰死死盯着,他不敢锋芒毕露。
他私底下可是培养了不小的商业帝国。
可恶!被他们逼得只能假装是废物。早晚有一天会将纪陆两家弄垮,让整个A市为之震颤。
“阿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秦宴诚惶诚恐:“这是我做弟弟的应该做的。”
他强忍着恶心继续说违心话:“大哥,爸和兰姨年纪大了,公司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反正纪之恒都要死了,这些话说说也就罢了。
他就是个不争不抢、孝顺父母、尊敬兄长的卑微小可怜啊!就是要塑造形象,让其他人对他的戒备之心再减少一点点,方便猥琐发育、伺机报复。
陆佩兰对秦宴自动加了怨恨滤镜,觉得他碍眼得不得了,根本不可能心生怜悯。
“说够了没有?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秦宴怯生生地看了眼陆佩兰,忙不迭告退:“大哥,我先走了,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爸,兰姨,我回房了。”他轻手轻脚离开,小心翼翼将房门关上。
可恶!这该死的陆佩兰根本就是把他当成狗一样。
等着瞧吧!他一定要她好看!
对着房门翻了个白眼,陆佩兰走到床边坐下。
“恒儿,你跟秦宴说那么多干什么?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安好心,说不定你的病就是他害的。”
反正打死陆佩兰都不相信秦宴会希望她的恒儿好。
纪之恒并未多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秦宴都是受害者。他也没有权利和资格让母亲接受秦宴。
可秦宴生母造的孽不该让他来偿还。
秦宴遭受的折磨实在太多了,生母去世,生父不喜,被同龄人欺凌,就连佣人都能欺负到他头上。
既然秦宴叫他一声大哥,那他能帮一点是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