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这天。
下班以后,陶念还在加班。
身为助理、许浅浅自然不能早走。
但陶念一直不声不响的加班了两个小时、还不见有下班的迹象,甚至连一点点说法都没有,许浅浅终于忍不住了。
她撑着桌案站起身,“陶副,请问我可以下班了吗?”
陶念连头都没抬,“你想走就走,想下班就下班,我还能管你吗?”
许浅浅眯了眯眼。
对方这火气、这阴阳怪气的劲头,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问道:“那我现在就是下班了?”
陶念依旧头都没抬,似乎完全不在意她走不走。
许浅浅将自己的随身小包收拾好,挎起小包、却并没走出办公室,反而径直走到陶念办公桌边。“陶师姐,我……”
陶念臭着脸抬起头,斜睨了她一眼,“谁是你师姐?这里是公司知道吗?连职务、上下属关系都分不清楚了?”
“我现在下班了,这是你说的吧?难道在下班以后,还要继续跟你身边喊你‘陶副’嘛?你这手伸得也太长了,咋?要不跟我回家继续当领导去呗。”
许浅浅忍三天了。
她要是真做错了什么事,她认罚。
但她自问从来了以后,所有的工作都是严格按照工作要求来做的,保质保量,甚至就算晚上回去加班她也保证了质量。
工作水准绝对在合格线以上、甚至在优秀线以上。
既然如此,就算你是领导,你要摆出领导架子、摆出臭脸来,我也没理由接受你肆无忌惮的冷嘲热讽吧?
许浅浅性格就是这样。
出身单亲家庭,在家保护妈妈不被欺负、在外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她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做事准则。
绝对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皮球。
真有矛盾就说清楚,最烦有人莫名其妙的搞心态。
陶念一脸错愕,显然没想到许浅浅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那也不……”
“不叫你师姐叫什么?小陶?大婶?阿姨?你喜欢哪个、挑一个。”许浅浅将小包放在陶念的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
掷地有声。
她直勾勾的看着陶念。
“你……”陶念一瞪眼。
平素在部门里,她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她这双眼睛,只要一瞪、其他员工立马退避。
“我什么我?我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是说我哪个工作做得不对、需要重新做?”许浅浅也瞪视回去,气势丝毫不弱。“陶师姐,您比我大十岁,资历比我深、经验比我丰富、业务能力比我强得多,我尊重您。”
“所以凡是我的工作、我都认真完成。但很抱歉,我不是您的出气筒。您要真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明明白白说出来,我听着,真要是我错了我改。”
“但要不是我的错,我也不会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您这天天跟我这耍派头呢?”
“我不管您是更年期提前还是生理周期不顺,我也不管您是不是天生面瘫还是心理阴暗,我不求您上班天天给我露个笑模样给我夸赞。但咱们非亲非故,我没有理由一直捧着您,咱俩就是办公室里的上下级。”
“我干我的、您干您的,都是打工。我挣得是公司的钱,咱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许浅浅再次挎起小包,扭头就要走。
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爱咋样咋样,老娘不伺候了。
啪!
陶念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
“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到底什么原因你还不知道嘛?跟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