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害羞”地往床里侧缩了缩，红着脸眸子闪烁着不肯让他看自己的膝盖。</p>

丫鬟见任务完成，忙脚底一抹油地溜了，还贴心地替两人将门给合上。</p>

池芫的害羞叫沈昭慕错愕了一瞬后，面上好笑，温润如玉的面容上缓缓浮现了一个戏谑的表情。</p>

“既是夫妻，为夫看看你的腿有没有碍也不成？”</p>

“不，不——没有，成……我，我没事不用看的。”</p>

小姑娘羞红了一张脸，语无伦次地摆着手，耳朵尖都弥漫了红晕。</p>

看起来，可爱极了。</p>

沈昭慕轻轻呵笑一声，手往前一捞，就将在被窝里窝得暖乎乎的小腿握住，隔着薄薄的丝质的绸裤，忍不住掐了掐。</p>

嗯，软的。</p>

就是太瘦了点。</p>

轻轻拉了下，人就被他拉得从床角到床沿边，小姑娘轻轻惊呼了一声，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起来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p>

沈昭慕一手扶稳了池芫的肩，一手轻轻地将她的裤腿卷起来。</p>

面上的笑意，在看到她青青紫紫一片的膝盖时，凝固在脸上。</p>

不必说，另一边肯定也是如此模样。</p>

他微动了动嘴角，眉眼轻敛，“上药了么？”</p>

小姑娘抿着唇，伸手似赌气般，将裤腿拉下去，遮住在她一身雪肤上看起来格外刺眼的伤痕。</p>

“不用上药。”</p>

她说着，将被子拉了回来，盖住腿。</p>

沈昭慕微挑眉，奶猫儿也有脾气了？</p>

不对，她本就娇气，丞相夫妇二人将她娇养在闺阁十几年，却在出嫁后，受了这样的委屈，能不有气才怪了。</p>

“是我不好，没顾好你。”他想着，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额前柔软的发丝，眼眸氤氲沉沉，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情绪。</p>

池芫心中冷笑，是啊，就是你这黑心莲不好。</p>

面上勉强掩了委屈，红了红眼眶，摇头，“不，不是夫君的错……是我，我不讨人喜欢，又病殃殃的。只会拖累人……”</p>

又来了。</p>

因为体弱多病，她总是忧忧郁郁，尤其是得知她真实病情后，下意识就会自怨自艾。</p>

若是从前，沈昭慕看到这种娇弱忧郁的少女，听到这种来来回回自我厌弃的话，定然是心中瞧不上，冷哼一声置之的。</p>

可换了眼前人，许是相处下来发现对方挺乖巧懂事，他便多了一二分耐心和回护之心。</p>

毕竟，从小，对于能掌控的，会属于他的东西，他觉得既然是他的东西了，就除了他，谁都没资格碰一下。</p>

人，亦是如此。</p>

皇后……</p>

呵，太清闲了。</p>

“好好养着，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你出城玩？”</p>

沈昭慕看了眼室内，只觉她年岁还轻便总困在屋内一隅，有那么一丝丝恻隐之心——</p>

权当，带宠物出去走走好了，他心中如是想。</p>

池芫一听说要出城玩，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有几分激动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晶亮的眸子里有了星星，“真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