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伴君如伴虎(2 / 2)

白若梨说着,倒在地上:“你得给我找个军医看看。大汗没有下令杀我,我若死在这牢里,你无法交代的……”</p>

鞑子骂骂咧咧地开了牢门,进来,想一探究竟:“别装死!你怎么会中毒?”</p>

他话音未落,白若梨的银针已刺穿他的喉咙。</p>

死牢里另一个鞑子见状,连忙扑过来,离白若梨还有一丈远时,一根银针射入他的死穴。他的刀还未来得及拔出,便倒在地上。</p>

白若梨换上鞑子的衣裳,低着头,走出死牢。</p>

果然,今夜戍守松懈。兵丁们来来去去,个个都是急匆匆的。她挨着帐篷的边沿,探看着,没有人注意到她。</p>

白若梨混在巡逻的队伍里,鬼使神差地出了西狼军营。</p>

有个小兵要去方便,她假意同他一起,到离军营数十步远的草地,她一把捂住小兵的嘴,胳膊勒着他的脖子,直到小兵咽气。</p>

她拔腿就跑。</p>

她要去找砚山,同他会合。</p>

她知道,他一定很担心她。</p>

当穿着西狼兵服的白若梨出现在营前,几个放哨的中原士兵急忙大喊:“来人呐!来人呐!有探子!”</p>

白若梨忙道:“大家莫慌,我是将军夫人!”</p>

她摘下头盔,长发倾泻而下。</p>

士兵们慌忙进去禀报。</p>

不多时,方砚山跑了出来。</p>

“若梨!”他又惊又喜,上前一把抱住她。</p>

“砚山……”白若梨见到丈夫,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一瞬间就哽咽了。</p>

两人紧紧相拥。</p>

须臾,方砚山牵着她的手,回到帐内。</p>

白若梨将她逃出来的经过,讲了一遍。</p>

方砚山凝眉道:“若梨,你如此顺利地逃出来,倒叫我不安。”</p>

“有何不安?”</p>

“总觉得西狼军不会松懈至此。”</p>

白若梨思忖道:“特殊时期,松懈也是难免的。横竖,我现在逃出来了。砚山,西狼再也不能拿我来掣肘你了,你就放开手脚,打下去吧!”</p>

方砚山想起今天追赶的那个黑衣人和暗中盯着他的眼睛,沉重道:“若梨,我担心官家起疑啊。朝廷多年没开战了,此次我领兵出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个不慎,朝野中便会有闲言。”</p>

“你为国为民,浴血奋战,官家有什么理由疑你?”白若梨道。</p>

“若梨,你难道忘了天命七年黄河边那场战役了吗?”方砚山道。</p>

白若梨沉默了。</p>

良久,她道:“可是,宋家已经倒了。官家废了宋丹青,贬斥宋誉铭去了岭南修渠。宋誉铭已不能再在官家面前进谗言了。再者说,这次发兵,是官家的圣谕,他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你强求的,他疑你什么?”</p>

“若梨,伴君如伴虎啊。”方砚山慨叹道。</p>

“砚山,你现时已经惧他到如此地步了。”</p>

“我并非惧他。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我不在乎军功,不在乎声誉,亦不在乎青史之上,后人如何评说。我是不想连累你,连累族人,连累灵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方砚山道。</p>

夫妻两两相对。</p>

白若梨吃了盏冷茶,道:“砚山,我原想留在军营里,与你并肩作战。刚思量了一番,你说得有道理,我回临安去吧,同官家讲清楚。”</p>

方砚山犹疑,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p>

白若梨道:“你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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