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
罗旋每天都是带着卢苗,在山里面到处游玩。没事打打猎、弄点岩蜂蜜、采采野花什么的。
倒也挺悠闲自在。
山外现在的状况,有点不太美妙。
至于怎么个不美妙法,那就只能大家伙儿自行去脑补了。
罗旋可啥都没说...
自己不愿意出去走动,主要就是担心:要是出去以后,自己肯定会遇到很多很多,那些流落到红星公社来的人。
若是看清楚了,
他们大锅里面煮的东西的话,罗旋很害怕自己,最终也会变成一个狂魔。
左手提着一袋粮食,去救人;右手拿着着一把刀,去砍?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与其出去受一肚子的气、还把自己搞成了一个砍人狂徒,那还不如就躲在山里。
花前月下,美人在侧,这小日子,过得蛮舒坦的。
还是不要出去算了。
看见了桑心、闻之得落泪...
既然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改变什么;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助那么多的人。
那就只好躲在山里面,偶尔学学鸵鸟,把脑袋埋在沙子里。
眼不见,心不烦!
只不过,自己倒是在山里面躲了个清净。
而正在山外,去各个生产大队送粮食;四处去给那些流浪的人,丢上3,5斤玉米的拓海丽、和拓石展俩爷孙。
罗旋就不知道她们的内心,将会是多么的煎熬了...
煎熬就煎熬吧!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自己空间里面,已经收获了3茬粮食了,拢共也就10多万斤。
这些粮食听起来很多。
但整个红星公社,有28个大队、共计5,6万人口。
自己在空间里,再怎么拼命的种粮食,也就是能刚刚保得住红星公社,自身的几万名社员们,不至于因为饥饿一睡不醒....
有了自己空间里面拿出来的,这一批又一批的粮食。
再加上红星公社的社员们,他们本身,每天有3两3的粮食定额。
这样一来的话,虽说大家伙儿不至于吃的有多饱,但至少维持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
还是没有大的问题的。
照这么个局面看来,以自己的能力,顶大也就是能照顾到整个红星公社了。
那些再远一点的地方,
自己就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了...
山里开荒种的地,现在还没见到任何一点点收成。
但不能产生效益,反而还要自己贴进去大量的精力和物资,去管理、去养活那几十口人。
好在市里面,每个月会给保护区拨付专项资金,和15个人的人员工资。
要不然的话,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将会更大...
“罗旋哥,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市里面。”
卢苗手上拿着一朵野花,满脸的喜悦之色,“原来这山里面的生活,是这么自由而快活!
就拿我来说吧,每天早上6点钟起床。然后喝一点牛奶、调一杯燕麦片。接着就该练习一会儿瑜伽,舒展一下身子骨了。
等到06:40,家里的生活员阿姨,就已经准时准点的、替我做好了早餐。
我不想吃都不行。
07:10,我会准时出门,往学校里赶。
通常我都是在07:40分,准时到达学校。然后帮助卫生委员他们,打扫一下教室里的卫生、擦擦桌椅。
到了8点钟,老师进入教室,我就得开始一天漫长的学习时光。
每一天,我都是不断的、在重复着昨天...”
卢苗叹口气:“哎!这还是我长大以后,还能自己去上学。路上我还能和同学们说说话、看看路上匆匆忙忙的人群。
要是搁早几年的话,吃完饭,我爸的勤务员,他会把我送到院子里。
然后,有一位司机叔叔,每天都是准时等候在那里。”
卢苗用手中的野花,轻轻拂过罗旋的脸颊,“可是我来到了罗旋哥你这里,我可以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
没有闹钟。
更没有生活员阿姨,竭力压低着声音叫我起床。
只有在罗旋哥你这里,我早上想喝羊肉汤,就喝羊肉汤!想吃白面疙瘩、就吃白面疙瘩。
没有人会殷殷嘱咐我:吃这个太油腻、吃那个不利于消化...”
卢苗咯咯娇笑道:“这山里面的生活多好埃不用给学校里面那些同学,去攀比谁演讲的更卖力、更为出精彩。
也不用去看他们,声情并茂的表演...咦,罗旋哥,你说我那些同学,他们怎么一说到旧社会的苦,一个个的都能热泪盈眶。
那眼泪...啧啧,说来就来!我都不知道,究竟见识了多少次什么叫泪如雨下、什么叫泪如泉涌...
我可真是服了他们。”
罗旋笑道:“或许是他们心怀怜悯;对穷人的苦,感同身受吧1
“都是艺术家。”
卢苗噘嘴道:“反正是罗旋哥,你从来在嘴上不多说什么。而被你帮助过的人,却数都数不过来呢1
自己究竟帮助了多少人?
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本来把粮食往山外送,在自己眼里,就相当于是一笔正常的买卖。
不存在什么伟大与否的问题。
卢苗是看见山里面那几十号人,都得仰仗着自己生活。
所以她觉得罗旋很伟大、帮助了很多人。
“他们替我开荒种地,以后收获的粮食都归我。”
罗旋解释道:“大伙儿都靠自己的双手,在努力养活自己。我只不过是先拿出种子,肥料,还有农具牲畜这些东西。
相当于我垫资、他们替我干活吧。
所以我给别人不报酬,那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存在什么我养活了他们。因此啊,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
“行行行!你不伟大、你剥削他们,行了吧?”
卢苗笑道:“反正我只知道,要不是你在这山里面,一下子开垦了这么多荒地的话。
那他们就找不到活干。
没活干,就没饭吃。难道这个道理,我还想不明白吗?”
罗旋嘿嘿一笑,“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可管不着。可你那张嘴呀,以后可不能说我剥削他们。
这顶帽子一扣下来,那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