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鹭凑到苏棠身侧插了一嘴，“奴婢也听宫女们提起过此人，都说他轻易不作画，尤其是仕女图。昔日先帝让他给宠妃画像，他都不曾答应。”</p>

“先帝这都不生气？”</p>

“他当着先帝的面评价那妃子是什么……什么美则美矣，金玉败絮，空有皮囊，却无神韵。先帝不仅没怪罪他，而且果真不再宠幸那妃子。”</p>

联想到那画师的相貌，苏棠不禁小声嘀咕：“有点东西。这樊画师才是先帝的宠妃吧……”</p>

“婕妤说什么？”</p>

“嘿嘿，没什么。”</p>

第二日，皇后选画像，苏棠仍是跟着凑热闹。白淑妃奉命协理选秀，自然少不了要帮着参谋。</p>

白淑妃斜睨一眼苏棠的肚子，“挺着个大肚子都拦不住宁婕妤四处晃悠。”</p>

苏棠嘴角挤出一抹弧度，“太医嘱咐妾身要多走动，不仅有助于生产，还能保持身材。说起来妾身有一套妊妇练的五禽戏，娘娘可要试试？”</p>

白淑妃掸掸袖口端坐于椅子上，“收起你那些穷酸人的把戏。”</p>

她怀孕之后发胖不少，见苏棠除了肚子鼓起来，身量仍匀称纤细，心中亦是羡慕，只是苦于不能宣之于口。</p>

苏棠挑眉，“娘娘若是有需要，妾身随时恭候。”</p>

她说到这份上白淑妃也不好发作，只能把注意力放到满屋子画像上。</p>

苏棠没有发言权，本来只打算随便看看，皇后见她干坐着，出言让她也挑一挑。</p>

“这个如何？”苏棠拿起一张画像，画上的女子一袭粉衣，顾盼生姿。</p>

白淑妃堪堪瞥过就开怼，“搔首弄姿，一看就是狐媚惑主之流。”</p>

苏棠只好换一幅，“那这个呢？目不斜视，形容端雅。”</p>

“资质平平，貌若无盐。”</p>

苏棠察觉到白淑妃有意找茬，并不生气，甚至觉得好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