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见状道:“那是赌鬼季五,在金钩赌坊排第三,刚才那局就是他输的……咳咳,我是说前面还有两位高手呢,说不定能绝地反击……”他话没说完,覃唐忽道,“那是什么。”</p>
汉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苗人少女脚边堆着小山似的金件。</p>
魏青棠眯了眯眼,清楚地看见那最上面一件,就是从楚情手里抢来的金批箭!</p>
汉子看见那堆东西脑门淌下一滴冷汗,他咽了咽唾沫道:“那什么……这就是刚才季五跟苗女打赌,输给她的……”他企图含混过关,却被那人轻轻一瞥。</p>
“是吗?”</p>
明明十分猥琐的长相,可那道目光如利剑般,登时叫汉子后背一凉,全招了。</p>
“金钩赌坊、那全是金钩赌坊的东西!刚才前几把原小老板共输了五百万两银子,赌坊没钱了,就说以物抵债!说是这把输了就把这里所有的金器饰物抵押给他们!”</p>
结果……当然是输了。</p>
魏青棠按了按额角,至此全明白了。</p>
难怪那些苗人敢光明正大地抢东西,还只要金的,搞半天是原家赌输了,以物抵债!</p>
这苗女也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p>
等她把金批箭拿走不行吗?</p>
心下虽这么嘀咕,但魏青棠也知道,若真是那样,金批箭肯定会落在楚情或者宋离手中,眼下这个局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p>
她在这边琢磨,那汉子却是后悔不已。</p>
他原想忽悠她下点注,结果原家都输得拿东西抵债了,谁还相信他们会赢呐!眼瞅着隔壁桌络绎不绝,汉子咬咬牙,做最后的努力:“这位爷,您就买一点儿吧,金钩赌坊好歹也是十年的老字号了,要是原赌圣出面,肯定能赢回来的!”他锲而不舍地劝着,眼睛却落到自己的铜锣里,那上面的注码只有少得可怜几枚铜钱,估计是看原家可怜施舍得一点儿……</p>
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原家会输得这么惨。</p>
正自怜自艾时,忽然哐啷一声。</p>
汉子看着那突如其来的十两银子,差点没掉下眼泪。</p>
“这位爷,您是我亲爷爷!”</p>
魏青棠嘴里要是水铁定一口喷出去,她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向那汉子道:“我问你,那边又是怎么回事?”</p>
她抬手指去,只见那张长形赌桌旁边,还设有一张茶案,一个身穿朝服头戴花翎的官员坐在那里,手执朱笔,不知在记录什么。他身后还跟有一队官兵,其中一个正是方才在后院见过,同那些苗人交代话的。</p>
汉子瞧见,猛拍大腿:“我当什么大事呢,那些都是京兆衙门的人!那位大人,对,就是在写字的那位,是京兆衙门的典簿,他是专门来做见证的。至于他身后的官差都是来维持秩序,您也知道,金钩赌坊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怕出事儿嘛。”</p>
魏青棠闻言点头,似这种大型集会,负责京城安危的京兆衙门都会派人维持。</p>
只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