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休息间在三楼,迟书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着盛闻带着余温往楼上走,她带着口罩,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挡住半张脸。</p>
他一步毫不费力的一脚迈上台阶,余温气喘吁吁的追着。</p>
迟书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两个人上了楼。</p>
顶级品牌的床,墙上挂着暧昧的海报,熏香味很浓,看起来很像成荀之那高调的人的品位,一看就是他为了自己泡女人,专门弄的房间。</p>
洗手间的玻璃竟然是透明的。</p>
“你先去洗,我歇一会。”盛闻随意的躺在床上,垂下眼睛,看了一眼透明的玻璃,“要是介意的话,拽个床单挡住。”</p>
余温摘掉口罩,眼睫微微闪动,“没必要,反正一会要上床的。”</p>
盛闻愣了两秒,他翻过身去,扯过枕头,声音懒倦,“随意。”</p>
水温不热,许是许久没人住过了,带着一股铁锈的气味,挤沐浴露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外看,盛闻还是之前背对着自己的姿态,好像是睡着了。</p>
她囫囵的洗完澡,穿上睡袍,长发用毛巾裹着,滴滴答答的水顺着脖颈往下滑。</p>
脚下的拖鞋很滑,余温生怕摔倒,走的很慢,到了盛闻的面前,他果然睡着了,呼吸沉稳,眼下有一片乌黑的痕迹,好像长久失眠了。</p>
这些时日公司的事情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盛老爷子又出了那样的事。</p>
他的手臂搭在抱枕上,刚烫伤的地方起了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p>
余温穿着睡袍从房间里出来,随手将头上的毛巾扯下来,随意的擦着头发。</p>
屋外有服务员,见她这样,有点意外,“有烫伤药跟酒精棉吗?”</p>
会所里有医用箱,很快服务员找来,余温拎着进去,没看见迟书已经上了楼,他站在门口,拿着备用钥匙,悄悄的将门弄了一道缝隙,看着里面的情形。</p>
余温跪坐在床上,替盛闻的手腕擦着烫伤药,拿着棉签一点点的蘸着药膏,湿漉漉的碎发下,漆黑的眼眸里带着小心。</p>
说明书上说药膏用完之后有强烈的灼烧感,余温抬起他的手臂,轻轻的吹着。</p>
迟书站在门外看的真切,眼底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碎光。</p>
她是他的倒刺,爱而不得的遗憾,她幸福的话,他愿意成全,但看着那些曾偏爱他的一切,被另一个男人占有,所有成全的回旋镖,正中眉心,他承认,此时妒忌的发了狂。</p>
房间内余温将他的手放下,拎着医药箱往外走,刚推开门,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攥住她的手腕。</p>
她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迟书扯着她,几步走到了对面的屋子,将房门反锁。</p>
灯光下,迟书那双眼被照成了琥珀色,配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漂亮,“你说为了盛太太的位置才结婚的,这是动了真情了?那咱们这么七年的感情算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