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娘呀！”</p>

这一扎，二奶奶的人中就被我扎出了个小洞，汩汩地冒出几滴血珠子。</p>

二奶奶也疼得一哆嗦，眼神终于恢复清明。</p>

她眸色狠厉地瞪我一眼，抬手便打。</p>

我连忙跪下去，这一巴掌便落了空。</p>

“奶奶，您总算清醒了，我也是没法子，想起人家说扎人中好使唤，才狠心扎了奶奶。”</p>

“奶奶！”春兰忽地冲过来，将我挤到一边去，“方才奶奶可把奴婢吓坏了，奴婢还以为奶奶没了呢。”</p>

我打了个激灵，忙瞅了春兰一眼。</p>

这丫头是脑子缺根弦儿吗？</p>

有这么表忠心的吗？</p>

“奶奶要不好了的那会儿，奴婢就想着，奶奶要是没了，咱们张家可怎么办，辛夷是靠不住的，奶奶，您可得趁早拿主意，再从丫头里抬举一个，送去伺候二爷，笼络住二爷的心，最好生下个一男半女，这样咱们张家跟武安侯府才能长长久久地绑在一块儿。”</p>

我越发惊愕。</p>

春兰是疯了吗！</p>

我只是扎破了二奶奶的人中，春兰这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扎在二奶奶的心上啊。</p>

果不其然，二奶奶两眼一翻，又晕死过去。</p>

这回牡丹等人都有了经验，纷纷拔下簪子发钗往二奶奶的人中上扎。</p>

疼得二奶奶哭爹喊娘的。</p>

春兰还抓着二奶奶不停地摇晃：“奶奶，您快说呀，您想抬举哪个丫头？”</p>

二奶奶咬着腮帮子，人中冒出来的血珠子一直往下滴答，糊了她一嘴。</p>

她恶狠狠地瞪着春兰：“你……”</p>

才冒出一个字，春兰立刻跪下去给二奶奶磕头：“奴婢多谢奶奶抬举！以后奴婢必定好生伺候二爷，帮奶奶笼络住二爷的心！”</p>

二奶奶的脸又发青了。</p>

张太太浑然不觉，竟在埋怨二奶奶：“怎么就敲定了春兰？她还包着头呢。”</p>

“太太莫要慌，”钱妈妈低声出着主意，“有些爷们儿就喜欢这样的，兴许春兰就能入了姑爷的眼呢，那边院里的南姨娘不就是个泼辣性子？春兰也烈得很，又偏偏是这个打扮，那爷们儿弄起来不更有滋味儿？”</p>

张太太便笑了，主仆两个挤眉弄眼的，真恶心。</p>

恶心得我又想吐了。</p>

春兰还自以为得了意，瞥了我一眼，见我脸色不好，还以为我是被气的。</p>

“哟，辛姨娘怎么黑着脸？难不成是见奶奶抬举我，怕我分了你的宠？”</p>

谁稀罕这个！</p>

我冷笑两声，叫牡丹几个别扎了，把簪子都收起来，又掏出帕子捂在二奶奶的人中上。</p>

“奶奶再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了。”</p>

有了春兰做对比，二奶奶再看我的眼神，竟有了些许柔情。</p>

“辛夷，终究还是你好。”</p>

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耳朵早已经生了茧子。</p>

以往她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而我为了不被发卖，为了她许我的自由，忍气吞声，为她做诗词博名声，帮她作弊求夸赞，她每每都会拉着我的手，说不该打我，说还是我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