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有没有人听见。</p>
李鹤鸣面不改色,老实将被拍红的手缩了回去。</p>
那侍女深知自己今日逃不过责罚,更知不忠之仆被逐出府,今后也不会有其他人家肯买回去用。</p>
此后她多是要流落烟花之地,不得善终。</p>
她想了想那种猪狗不如得日子,吓得以头抢地,哭哭啼啼讨饶:“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家中还有年迈的爹娘要养,求夫人留下奴婢吧……”</p>
她磕破额头见了血,从来良善的林钰此刻却没见脸上有多少怜惜之色。</p>
林钰淡淡道:“你既不想离开,那就在府中做个夜香妇吧。”</p>
府中夜香仆多是年迈古怪的婆子和老头,最是难相处,她这一去,少不了被欺辱的命,这漫漫人生算是一眼看到了头。</p>
可即便如此,也比在烟花之地受辱要好得多。</p>
那侍女哭着叩谢,爬起来退下时,腿软得发颤,看着似要晕过去。</p>
林钰抬了抬手,下人接连退出庭院,不多时,院内又清静下来。</p>
李鹤鸣手一伸,将林钰拉到身边来,抬手揽住她的腰:“夫人好威风。”</p>
林钰方才还一脸冷色,眼下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恼道:“我都要气死了!你不晓得她递出去的信里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若叫旁人知道了,我以后也就不用见人了。”</p>
李鹤鸣问:“写了什么?”</p>
林钰不肯说,只道:“想是徐青引许了她什么好处,她交不了差,便乱编乱造,胡写一通,臊人得很。”</p>
她难得依赖他一回,李鹤鸣心中满足,把人拉到腿上坐着,问她:“需我做些什么吗?”</p>
林钰气得眼红,道:“你盯着徐青引,我怕她知道些什么,生出祸事来。”</p>
她说罢抬手搂住李鹤鸣的背,将脑袋埋进了他颈窝里,闷声道:“那信里的话,真是好生恶毒,我还从没被人那样说过。”</p>
些许湿润的触感沾上脖颈,李鹤鸣轻抚她的背,偏头看她,低声问:“哭了?哭什么?我李鹤鸣的妻怎能动不动便哭哭啼啼……”</p>
他话没说完,背上立即重重挨了林钰一拳。</p>
“咚”的一声,又沉又闷,好似骨头都砸得发颤。</p>
李鹤鸣眉头一拧,审时度势地止了声,安心当个人形木头让她抱着。</p>
他揽紧臂弯里的腰身,又看了眼肩头的脑袋,腹诽道:平时瞧着弱不禁风,揍起人来怎么这么大力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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