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p>
“怎么想到要去绑她呢,那笨娃娃只会对着朕凶,吓她做什么。”</p>
刺客已经意识不清了,就在他彻底昏死过去的前一瞬,又听见——</p>
“朕要你苍涟的君王为阶下囚沟中蛇鼠,叫他好好瞧着,女子,究竟能如何。”</p>
———</p>
傅应绝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落安坐在一旁不出声地看了场好戏。</p>
等他嫌弃地将手帕丢在一旁,才笑道,“陛下人前人后倒是两副模样。”</p>
傅应绝一点都不惯他,反唇以讥,“你是好玩意儿。”</p>
落安但笑不语。</p>
“走了。”傅应绝抬脚欲离,似乎来这一趟只为了泄愤。</p>
只是脚还未彻底踏出刑室,就听见后头一阵滋滋喳喳的声音,他停下。</p>
“陛下?”苏展见他不动,小声喊了一句,目光也越过傅应绝去看后头。</p>
只一眼,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了眼,慌忙收回了视线。</p>
交握在一起的手瞬间汗水湿,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反复地在眼前闪过。</p>
刑室内,应该有两人,可是.....</p>
现在只有少傅还好好坐在椅子上,而刑架上的那人......</p>
消失无踪,只有湿濡的水迹,顺着漆黑的架子滴答....滴答。</p>
而少傅的脸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比来时要更苍白的多。</p>
“落安。”傅应绝突兀地落嗓,却没回头。</p>
落安含笑看向他的背影。</p>
“别给自己玩儿死了。”傅应绝丢下这一句,带着苏展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出几步远,又幽幽地骂了一句——</p>
“傻逼玩意儿。”</p>
这嘴真跟淬了毒一样。</p>
落安无奈,但被骂过几遭,也不觉得刺耳了。</p>
因为有些怼骂的话是带着侮辱性质的,但是傅应绝的不同。</p>
他骂人,那是真不侮辱人,因为他觉得没人配他侮辱。</p>
落安也白,是不太健康的那种白,只是身体看不出羸弱来,所以这病态只为他添了些平和跟温润。</p>
可是现在好似不一样了。</p>
脸色几近透明,一打眼看过去,只会叫人觉得弱不禁风,走两步都要喘三喘。</p>
可是身体的主人却不在意,站起身来,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刑室内。</p>
龙脉之主,比之人类强大太多太多。</p>
于是规则的制衡之下,便有了这么一条,得人世仰望,便不可堕落人世。</p>
他对寻常人出手,是要付出代价的。</p>
————</p>
傅锦梨第二日还是去上学了。</p>
傅应绝是不太想她去的,但是她跟傅应绝说,昨日光顾着收拾爹爹,忘记收拾夫子了,于是傅应绝麻溜放人。</p>
甚至走时还问她要不要带棍子。</p>
傅锦梨摇头,晃晃拳头,“小梨子,拳头大!”</p>
傅应绝险些乐不可支,故作沉稳,茶言茶语劝道,</p>
“别给小白脸打死了,他从山上下来也不容易。”</p>
傅锦梨重重点头。</p>
只是,她还是有些疑惑的。</p>
明明爹爹脸跟夫子一样白,为什么要叫夫子小白脸,爹爹不也是小白脸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