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符嫂子的眼神都不敢正视自己，杜红英心眼要跳出来了，强迫自己冷静冷静，一字一句艰难的问：“嫂子，你告诉我，他们都没事儿吧？”</p>

“红英，你别着急，你听我说……”符嫂子扶着杜红英，杜红英眼前已经发黑了。</p>

“红英，红英……”</p>

要不是符嫂子抓住她，杜红英一准儿栽倒在地：“红英，你听我说，高队没事儿，不是高队……”</p>

“嫂子，你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我真的要被吓死了。”杜红英带着哭腔说，突然想来了：“嫂子，你说不是高队，那是……”</p>

“苏队，苏勇牺牲了。”</p>

杜红英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p>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p>

“老符给我说明天他们都要回来了，让我去看着点苏大娘和李小兰，红英，我真的没把握能完成任务，这是不给她们活路啊。苏大娘怎么就这么命苦呢，男人早逝，如今有一个出息的儿子也……”</p>

“还有小兰，才出了月子，还有那个孩子，生下来还没来得及看她爸爸一眼，苏队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宝贝女儿取名字，怎么就……”</p>

“红英，我要怎么告诉她们？”</p>

杜红英死死的捂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滴。</p>

不知道，她纵然活了上下两辈子，却从来没有这么残忍的直观的面对生死。</p>

苏勇和高志远他们喝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转眼之间天人永隔。</p>

“红英，我真的说不出口啊。”符嫂子道：“这次出任务共牺牲了五个，老符说要一起给他们开追悼会，那几家的家属也已经到了招待所，部队安排了人去接待，苏队这边就由我来负责，让我找你协助我，我……我怎么给苏大娘说啊？”</p>

“红英，你比我聪明，你快帮忙想个法子。”</p>

杜红英摇头，她有什么法子，怎么给苏大娘说：你儿子牺牲了？</p>

“要不……”杜红英想了想：“要不，先给小玲说。”</p>

小玲年轻些，先给她透个底，再……</p>

怎么都是残忍的事儿。</p>

“嫂子，高志远真的没事儿吗？”</p>

杜红英还是忍不住问。</p>

“听老符说有三十九人受了重伤五十二人轻伤，高队也挂了彩，但是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