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迷迷糊糊的往那边看,只依稀看到床上躺着的模糊身影,怎么都看不清楚,她听到了门外传来蓝曲琳的声音。
蓝曲琳在大骂,她听不清她在骂什么,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得知救她的那个人生命垂危,已经转院了。
还沉浸在失去外婆悲伤里的她,没有过问太多,之后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救过自己的那个人,她问过,但没有人告诉她那个人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这对闻轻来说,是一个噩梦。
从梦里醒来,她的情绪还很悲伤。
怔神了几秒,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腰上传来不轻不重的按摩力道,那手是干燥温热的,骨节分明指尖修长……
闻轻忽然一下坐起身,待看到坐在床边的是商应寒,她毫不犹豫的扑进他怀里:“五叔。”
商应寒手拢着她浓密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是不是做梦了。”
闻轻闷在他怀里点头,后问:“我睡了多久?”
商应寒:“三十多分钟。”
闻轻从他怀里抬起头:“才三十多分钟?”
商应寒唇角噙着笑:“不然呢。”
“我以为很久呢,”她有些无力的耷拉脑袋:“是梦特别长,长到我感觉有很久。”
商应寒问她:“梦见了什么?”
她回想起梦里发生的一帧帧一幕幕,主动与商应寒说起:“我梦见了我外婆。那年,我从外婆家回来,爸妈忽然跟我说外婆去世了,但我没有参加外婆的葬礼,连外婆的墓地也不不知道在哪里,我总觉得外婆根本没有去世,她只是躲起来了。”
商应寒眸光一暗,随即将她拢入怀,掌心轻拍着她后背:“往事如云烟,莫去想。”
闻轻声音有些更咽:“其实现在我很少再想起我外婆了。在外婆身边的那两年,我最开心,因为外婆她无所不能,她什么都会,我想要什么她都能变戏法似的变给我……”
说到这,闻轻很是伤心:“外婆像爸爸妈妈他们一样,突然就消失了,我想,只要我还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就一定还能再见到外婆,她一定还在,她也在悄悄守护我,一定是这样。”
在闻轻心目中,那个什么都会的小老太,是她心里的结,也是她难平的遗憾。
商应寒手心贴在她后脑勺,安抚她:“或许你想的是对的。”
闻轻眼睛晶亮:“真的吗?”
商应寒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闻轻就是很信商应寒的话,再加上她发现她家各个卧虎藏龙,她外婆一定是因为不得已的事情才突然消失。
说到这,闻轻就不得不提了句:“如果上帝保佑的话,我还希望,有生之年见一次我的恩人。”
商应寒挑眉:“恩人?”
“嗯,我的恩人。”闻轻回忆起来很模糊,也只有梦里稍微清晰一点,“他救过我一命,我这些年从没找过他,一是因为怕打扰,二是怕他已经不在……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见他一面。”
商应寒给她把衣服拢起,轻声说:“或许,你们已经见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