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行止脸上自始至终没有露出一丁点紧迫的表情,十分淡定的对峙对他来说,有些浪费时间了。
“灯塔上的狙击枪,收起来。”闻行止冷声命令道。
斐斯很配合,抬手按下耳麦上的按钮说话:“好,收手。”
红外线消失。
灯塔上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不知去处。
“闻先生,我的诚意够足吗?”斐斯问道。
“当然。”
闻行止脸上的狠戾消失,取而代之是温和的一张脸:“谁不知道柴切尔家族的那个疯子斐斯,即使我用枪指着你,也没见你有多怕,你只是在拖延时间,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被说是疯子,斐斯不仅一点没有生气,反而发自心底的高兴:“你说的没错,我是疯子,所以疯子做起事情来,从不计后果。”
闻行止举枪的姿势似乎有些累了,他把手放下来,以把玩的姿态勾着手里的枪,满不尽心回道:“不计后果那是你的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邮轮靠岸,带妹妹回家,给她做顿宵夜,哄她早点睡觉。”
话音将落。
斐斯这才发现,涂南号已经驶离公海,开始靠岸了。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闻行止这么嚣张,又这么淡定。
他有嚣张的资本,却也有十足淡定的姿态。
涂南号上的人已经悄无声息被换了一批!!
还真是有备而来!
可是行到这一步,斐斯不甘心,这是他能在柴切尔家族证明自己最难得、也是唯一一次的机会。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
此刻,靠在商应寒怀里的闻轻一动不动,呼吸平缓。
她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连同着她的心跳一起,慢慢平静下来。
而另一边,哥哥在和那个叫斐斯的男人谈条件,他的每一句对话她都能听到。
哥哥举了枪。
斐斯从一开始的不屑再到有了一丝丝忌惮,再到现在,涂南号驶离公海,要不了多久就会靠岸。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她会平平安安的离开邮轮,今晚经历的一切会在平稳的日子里烟消云散,所有经历过的恐惧都不复存在,一切的一切也都将回到正轨上。
她不曾遭遇过这一切。
她会好好的生活。
“五叔。”
她低低的声音喊道。
“我在。”他回应她。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传入她耳朵里,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格外心安。
“一切都结束了吗?”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结束了。”他回答的同时,手臂上的力度松了几分:“我们回家。”
他说的是,我们回家,一起回家。
他的手滑下去,稳稳地、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掌心温热,她感觉全身都暖了。
过去的这一路,闻轻走在商应寒身前。
他始终护着她,不管任何时候,或是面临着任何危险,他永远将她护在他最放心的位置。闻轻怎么会不知道,不是谈判结束就代表着一方胜利,一方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