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p>

我一只手被铐住，双脚被铐住。</p>

只有一只手留着待会儿录完笔录签字。</p>

为什么双脚也给我铐了，因为我伤了人，据说现在在急救。</p>

“说吧，去工地干什么，是不是偷东西？”</p>

“据现场工人的笔录，你还有同伙，同伙叫什么名字，你们准备偷什么？他们偷走什么东西没有？”</p>

“不是去偷东西。”</p>

我如实供述道：“去干什么我在现场就已经说了，那地下室里面有尸体，在搞封建迷信，只是你们到达现场之前，他们把地下室给清空了。”</p>

坐在我对面的两个警员，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问话。</p>

负责问话的人皱眉道：“你懂法吗，不懂法我可以给你普普法，你口口声声说那个地方有尸体，那你就得证明那个地方有尸体，不是凭你一张嘴在这里说。”</p>

“不要跟我们耍什么花样，对你没好处。”</p>

“你伤了人，人还在医院抢救，如果重伤你就是三到十年，死亡你就是无期甚至死刑，想好吧你。”</p>

我没接话，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都没用。</p>

这个时候我必须得出去，我要是不出去我就完了。</p>

于是我说：“你先让我打个电话。”</p>

他直接拒绝了我：“不可能，除非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老老实实供述你的犯罪行为，等做完笔录，我会让你打电话。”</p>

我抬起头，不耐烦道：“你先让我打这个电话，一会儿有人会来带我出去，他来了你们一定会放了我。还有，我说了我不是去偷东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必须让我打这个电话。”</p>

砰！</p>

这人拍案而起，指着我呵斥道：“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p>

我瞪着眼睛，一脸不服，一字不差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p>

说完我又补充道：“你不让我打这个电话，你别后悔。”</p>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随后叫上负责记录的那个人：“先出去，犯罪嫌疑人情绪不稳定，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先静静。”</p>

说完，两个人走了出去，没过几分钟，重新走进来一个人。</p>

这个人岁数稍微年长，他手里拿着我的手机，进来就把审讯室里的记录仪关了，然后走到我跟前问我：“听说你母亲在生病住院，你想给你母亲打个电话是吧？”</p>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p>

“行，我们执法有温度，让你打电话问问母亲的情况，但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再打。”</p>

言外之意，我打的这个电话最好能保住我，然后摆平所有的麻烦，如果不能，那就有我好果子吃。</p>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直接翻出方定山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p>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方定山肯定已经睡了，但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他还是很快接了电话。</p>

“祁安，怎么了？”</p>

“方哥，救我……”</p>

……</p>

两个小时后。</p>

我从局子大门口走了出来。</p>

方定山的车就停在门口，他拉着我先上了车。</p>

上车后我才发现这附近竟然有人在蹲我。</p>

这帮人，居然敢在局子附近蹲我。</p>

车子驶离这里后，我问方定山是怎么把我保出来的。</p>

刚刚还在里面的时候，我就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p>

“就说你是我们管理会的线人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