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的确有被周肇南的敏锐智商惊艳到。</p>

“嗯。”</p>

“啧。”</p>

周肇南从躺着变成坐着，白色的被子顺势滑落，露出的胸膛上尽是暧昧的吻痕和抓痕。</p>

“所以，要见我的也是她？”</p>

许尽欢不知道该怎么回，指尖收了收，她认真地说：“我觉得，您确实应该正式给你们的关系一个了断。”</p>

“跟我了半年，两套房子到手，懂事的早就知道见好就收。”</p>

周肇南那头啪嗒一声，应该是他打火机的声音。</p>

过了会儿，周肇南咬烟道，“小孩，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p>

“我听你的。”</p>

这四个字从他的嗓音说出来格外好听，像是大提琴的最好听的那个音色，像是碎石子粒粒分明地碾过，她耳膜震震发鼓。</p>

许尽欢抿唇，“我不知道。”</p>

说完，她又绷着小脸问，“但如果你要跟我姐结婚，是不是应该在婚前把自己欠的风流债还了呢？”</p>

周肇南好像看见了小孩正义凛然的认真模样，一下子想到十年前，想笑。</p>

身旁女人被他的烟味熏到，周肇南看了一眼，掀开被子下床，面朝着巨幕落地窗，白色的窗帘垂在地上，他拉开，穗上吊着的玛瑙珠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p>

今天天气不错。</p>

“你好像对我了解挺多。”</p>

男人一句话，几乎掀了许尽欢的立场。</p>

她强稳了下心神，“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希望她过得幸福。”</p>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p>

许尽欢猝不及防。</p>

男人仍在继续，“说这话不觉得违心吗？“</p>

“雯清在你家待了十八年，七岁趴着灶台做全家人的饭，十三岁上饭店刷盘子给自己挣生活费，十八岁那年，你们让她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p>

“最好笑的是半年前，许家打电话来说儿子要结婚，问雯清要钱，当时怎么说的来着？”</p>

男人开始回忆，“哦，对，你妈说养了雯清十八年，弟弟结婚，当姐姐的必须要表示一下。”</p>

许尽欢听到他感慨，“真的挺让我大开眼界的。“</p>

更让她无法反驳的是，周肇南说的全是事实。</p>

祁雯清很小的时候就要照顾弟弟妹妹，兼顾全家的同时又拼命学习。她从小就要强，强大，这一点到现在都没有变。</p>

而许尽欢因为年龄最小，是彻彻底底的既得利益者。</p>

周肇南就差说许家咬着祁雯清脖子喝血了。</p>

许尽欢沉默了一会儿，练功房的镜子里映衬着她耷垂的脑袋和纤细瘦弱的身体。</p>

“你既然这么在乎我姐姐，为什么还要做对不起她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