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江笑了笑,这个理由要划重点。
“我就去跟领导商量,你大学在这边,当然要跟周围的人民群众搞好关系,再说还有那么多校工后勤,光商业街那么几排店铺赚的盆满钵满,先富又不带动后富,不符合政策嘛,说出去也不好听嘛?”
你别说,陈长江本来以戏谑的心态看他表演,但这话一说,怎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找来的这些老人家,有些有残疾,有些家里确实困难,我是严格把了关的,那些不缺钱的就别来掺和了,算是学校和我一起给扶贫工作做贡献。”
无语,陈长江感觉自己成反角了。
“……的确,每个月要上缴一部分,但是缴上来了不是不干事啊,维持秩序,调解纠纷,和学校领导搞好关系,甚至生病慰问,该做的我都做,完全是公司化管理……”
你牛!
“至于说不准别人来卖,这个也很正常啊,不知道你学没学习过国外的工会制度,工会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准入,别的人员想要进入本厂作工,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那不得工会同意吗?”
好!理论支持都有了!
“廖老三打人是不对,但是不打人那些坏规矩的又怎么会怕你?凭什么听你的?打人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拿人钱财就要做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他也不可能私下收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是吃里扒外了,这一点上我倒是觉得他懂规矩。只是他这回招子没放亮,惹到兄弟你了,所以我来替他说个情……”
一番话说下来,那真是八头堵,陈长江还没见过这么能扯道理的,真把他堵得没话说了。
看陈长江没有跳起来耍横,应该是听进去了,齐总喊了声:“老三!”
廖老三从雅间门外走进来。
“给陈兄弟敬茶。”齐总吩咐。
廖老三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半蹲着给陈长江敬上。
陈长江属实是吃软不吃硬那种人,这个齐总嘴皮子功夫属实了得,也把着陈长江的脉了,不玩横的,就跟你诚诚恳恳讲道理。
好吧,陈长江心想,本来的目的也就是钓鱼,探索这地界的门门道道,勾出一个齐总也算不错,这事到此见好就收吧。
于是陈长江接了茶喝下。
柯老师鼓了两下掌:“不打不相识!”
一顿饭吃的气氛融洽,都知道第一次结交,不可交浅言深,所以都扯些无关紧要的闲聊话题。
到是柯老师喝了点酒,明显话多起来,他家就是师大的,从小在这生在这长,连就业都在这,对学校里很多这老师那老师这领导那领导的事门清,聊起八卦来滔滔不绝,倒是让陈长江又听了不少不该听的,收获满满。
回去陈长江扔给狗娃一个信封,里面是齐总赔的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了,卖卡价恢复正常,就不跟人抢生意了。
明显看到狗娃和杨晓梅都舒了一口气,看来他们也怕真把一帮老年人气出病来,那也是麻烦事。
只是陈长江临睡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问题:这齐总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罢了罢了,他只感觉到自己智商属实不太够用了,还是干爹说得对,要多练练脑子,不然武力都不知道用没用到正确的地方。
转天晚上轮到他和冷丽巡逻,冷丽一直绷着个脸,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其实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这样,只是陈长江见过了她的笑容,就不想她老是这么绷着了。
“徒儿,哪个惹你了?为师替你报仇。”陈长江没话找话。
“没有。”冷丽说,“没哪个惹我。”
“你看你,”陈长江指指她额头,“老这么皱着,以后老得快,要多笑。”
“又没啥高兴的事情,”冷丽白他一眼,“那不是傻笑吗?”
“那你要怎么才高兴?”陈长江问,“我帮你实现愿望。”
冷丽忽然站定:“我想看你喝醉,你干不干嘛?”
“喝醉有啥好看的……”陈长江犹豫了一下。
冷丽不说话了,又往前走。
陈长江心一横:“那不能我一个人喝!”
冷丽一转头,眉毛一扬:“我陪你!”
那一刻,陈长江仿佛看到了一个拔出剑来准备冲入敌阵的女剑客。
这一圈巡逻完,交了班,陈长江和冷丽换回平常穿的衣服往校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