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到四层的走廊上，栏杆上趴着醉醺醺的酒客，依偎着艳丽多姿的姑娘，纷纷探出头向下看热闹，</p>

一眼望去，几层楼上的姑娘衣裙飘摆，声如银铃，衣香鬓影，看得人眼花缭乱！</p>

天井正中间的舞台上，铺着大红毛毡，几个乐师抱着羯鼓琵琶，坐在舞台四周。</p>

此时在舞台中间，正有一位姑娘翩翩起舞。</p>

这跳舞的姑娘明眸皓齿，艳若桃花，小蛮腰堪堪一握。</p>

在她轻盈地伸臂抬腿之际，裙袂轻纱下，柔软的肢体好似烟霞围绕，犹如雾中牡丹。</p>

这姑娘举手投足之间，姿态千变万化，舞姿竟是曼妙之极！</p>

看她舞蹈的功力水准，就算燕然如此见识，都是暗自称奇！</p>

……</p>

引路的妈妈看到燕然注视那个姑娘，于是掩口笑道：“贵客真是好眼福！”</p>

“我家姑娘在汴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这一曲惊鸿舞等闲可是看不到的，您今儿头一次来，就正好赶上了！”</p>

“哦？有意思！”燕然笑着问道：“妈妈怎么知道我是头一次来？”</p>

“公子姿容气度，实在世间少有。”妈妈听了后笑道：“若是您之前来过，奴家怎会不记得？”</p>

“这娘们眼力倒是厉害……”</p>

听到这话，燕然只是一笑而过。</p>

旁边的秦正阳却信以为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p>

燕然却不会被这碗迷汤灌倒……要知道看人识人，那是青楼妈妈的必修课。</p>

更何况人家还是大青楼的领班，眼力还能错得了？</p>

这一点燕然心里最清楚不过，他们进来这几位，随便哪一个都是龙凤之姿，众人更是隐隐以燕然为主。</p>

这位妈妈见到这样的情形，要是不来奉承他，那才是见鬼了！</p>

……</p>

众人知道他们要在这里，等着那位要护送的神秘人物。因此不能像别的客人那样找个房间，只能在外边大厅里就坐。</p>

那位妈妈吩咐上酒上菜，临去之前，目光在沈红袖姑娘身上稍稍扫了一眼，陪着笑脸说道：“跟您告个罪，”</p>

“按汴京楼子里的规矩，贵客若是带女客来，所有茶点酒食，花费都要加倍。”</p>

这规矩倒是新鲜，不过燕然心中一想，也是情有可原。</p>

若是没有这样的规矩，只怕各地方的女孩就会每个青楼乱窜，甚至把客人带到别处去。</p>

如此一来，岂不就乱套了？</p>

……</p>

大家坐下之后，各自倒满了酒，不过仅仅是浅尝而已。</p>

秦正阳恋恋不舍地放下酒盏道：“约定的时间是午时正，大约还有一刻时……等人一到，咱们就带着他走！”</p>

“我让人在街拐角停了马车……”</p>

“你能认得出那位四皇子？”沈姑娘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她一边看着外面，等着那位四皇子出现，一边向秦正阳问道。</p>

“我也不认识，不过约好了的。”秦正阳随即说道：</p>

“四皇子今年十五岁，赴会的时候会穿一身蜀锦白袍，头上金圈束发，金圈正中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p>

秦正阳接着说道：“我这把刀，是辽国之前送来的金柄兽环刀，四皇子看见此物就知道，我是接他的正主儿。”</p>

“想得还挺周到……”燕然毕竟是干这个出身的，听见这些接头的内容，不由得心里有点想笑。</p>

不过这番安排总算是严谨细致，就是有点太显眼了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