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你带回来那个药，是谁给你开的？”</p>

“云州一位千金圣手，治女子的疾病很有一手。”赵渊道，“我把人留在云州了，待咱们搬过去，让他给你调理调理这手脚冰凉的毛病。”</p>

“……好。”</p>

赵渊听出她话里的迟疑，搭在她后背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上，摸到她的耳垂，轻轻捏了捏：“有话要问我？”</p>

他察言观色越发有一套了，闭着眼睛都能听出她语气不对劲。</p>

言臻索性开门见山：“我请高大夫看了那副药的药渣，他说那不是什么避孕药，是烈性绝嗣药。”</p>

赵渊睁开眼睛。</p>

言臻也支起脑袋看他：“是那位千金圣手骗了你，还是你主动要求他给你开的？”</p>

赵渊跟她对视了一会儿，把她的脑袋重新摁回自己胸膛上：“我没被骗。”</p>

那就是他主动要求大夫给他开的。</p>

“为什么？”</p>

赵渊道：“你体弱，生孩子有危险，那咱们干脆不要孩子，我不想让子嗣成为你我之间的一根刺。”</p>

他话说得没头没尾，言臻却听懂了。</p>

避孕的方式有很多种，无论是绝嗣药还是避子汤，大多是用在女子身上。</p>

如果言臻服下绝嗣药，往后确实可以不用再为子嗣烦忧。</p>

但万一以后身居高位的赵渊反悔，或者言臻怀疑赵渊反悔，觉得他会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这件事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互相猜忌的导火索。</p>

他想让言臻放心，索性自己服下绝嗣药，从源头上断绝了两人孕育孩子的可能。</p>

一念及此，言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p>

虽然生不生孩子决定权在她，但赵渊用这种方式向她表态，她很受用。</p>

赵渊见言臻不说话，搁在他身侧的一只手却无意识揪紧了他的亵衣一角，他轻声笑道：“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以后你不能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人。”</p>

言臻故意逗他：“我要是不答应呢？”</p>

“那我就把你看上的男人都骟了。”</p>

言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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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休整了几日，和言臻开始着手筹备搬家事宜。</p>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言臻将庭州事事都安排妥当，把这座城池并五万兵马交给红拂驻守，她和赵渊带着余下的兵马搬往云州。</p>

一路经过几座小城池，言臻仔细观察，发现赵渊确实做到了她一开始叮嘱的“不屠城，不杀无辜百姓，不拿百姓一针一线”。</p>

城中百姓虽然受战火波及，穷困潦倒生存艰难，但看到路过的庭州军时神色淡定，并不惊慌失措。</p>

每经过一座城市，言臻便留下两名农官和大量土豆种子。</p>

到了云州，安顿下来后，言臻第一件事就是去巡视耕地。</p>

如她先前了解到的那样，云州地处平原，地势平坦，土质相对肥沃，更适合种棉花。</p>

她手中如今有能种两千亩地的棉花种子，若是种植顺利，没遇上天灾虫害，明年还能翻上四五十番。</p>

届时她有信心能让偌大的云州和庭州所有百姓都穿上暖和的棉衣，不再挨饿受冻。</p>

言臻忙着组织当地百姓种地，赵渊也没闲着。</p>

云州战败后，有将近两万残军需要收编安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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