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p>

言臻问：“今天只有你跟老陈值班吗？”</p>

家里有四个司机轮流值班，老陈是高胜寒介绍到言家工作的，跟高胜寒沾亲带故，带了点远房亲戚的关系。</p>

要是让老陈过来接自己，估计自己前脚到家，后脚高胜寒就该问自己去哪儿了。</p>

“对，小赵休假，老周上白班，这个点已经下班了。”</p>

“那不用了。”言臻说，“我等会儿打车回去就行。”</p>

挂断电话，言臻琢磨着等萧允洗完澡出来，跟他打声招呼，自己就下楼打车回家。</p>

过了十多分钟，萧允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从浴室出来，他换了身长袖长裤的休闲服，有些长的刘海软绵绵地垂在额头上，看起来清纯得像个男大学生。</p>

言臻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把老张出车祸的消息跟他说了：“粥是没得喝了，你叫个外卖吧。”</p>

萧允愣了一下，说：“那您呢？”</p>

“我？”</p>

“您想吃点什么？”萧允小心翼翼地说，“您下了班就赶到心悦传媒，处理完谢瑜的事又送我去医院和回家，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您还没吃晚饭吧？要是不嫌弃，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也很干净卫生的汤，给店主加点钱能送上门……您喝了汤再走？”</p>

言臻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好。”</p>

见言臻答应，观察着她反应的萧允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拿出手机订餐。</p>

在等待送餐的时间里，萧允估计是担心跟言臻无话可说会尴尬，于是放下挂在墙上的投影幕布，打开了投影仪。</p>

投影仪画面闪了闪，跳出看了一半的《动物世界》，画面上是两只在草原上玩耍的狞猫，你追我赶，身形矫健又不失可爱。</p>

言臻问：“你平时看这些？”</p>

“压力大的时候会看这个，很解压的。”萧允说，“动物的世界很简单也很残酷，食物，交配，繁殖，占地盘，它们目标清晰明确，没有是非对错，东西谁抢到了就是谁的，我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规则。”</p>

言臻问：“为什么？”</p>

萧允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斗智斗不过别人，看见不公平的事也无能为力，所以向往能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的世界。”</p>

言臻：“……”</p>

迎着萧允认真的表情，言臻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自嘲，还是在抱怨。</p>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萧允讪讪地挠了挠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蠢？”</p>

言臻扑哧一声笑了。</p>

“很天真。”</p>

萧允察觉出她语气里并没有嘲讽，也跟着笑了。</p>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萧允立刻起身去开门。</p>

是送餐的人到了。</p>

不一会儿，萧允拎着餐食进来了。</p>

他拆开包装袋，打开塑料盒，把一份鲜肉小笼包，一份瘦肉粥放到言臻跟前。</p>

又端起一份玉米排骨汤，先把汤上面飘着的一层油一点一点撇掉，连同擦干净的汤匙和筷子送到言臻手里。</p>

“尝尝。”</p>

言臻接过汤匙浅浅尝了一口。</p>

出乎意料的，汤很鲜，玉米的甜中和了排骨的腻，撇去油花之后只剩下淡淡的肉香味。</p>

言臻多喝了几口，从中尝出了一点类似于椰汁的清甜。</p>

“为什么有股椰汁的味道？”言臻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