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禾的认知里,蓝惠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p>
这个年纪,懂什么叫情爱,懂什么叫托付终身?不过都是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小年轻。</p>
再说直白点,这不就是早恋嘛?</p>
不过这种年少时的感情又实在美好,苏禾不忍心拆散。</p>
“要不这样,我去问问砍儿的意思。”</p>
蓝惠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p>
休养了这几天,张砍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p>
到了晚间,张砍来和苏禾问安。</p>
苏禾还惦记着蓝惠的事儿,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张砍。</p>
张砍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吭吃瘪肚了半天,才蹦出一句喜欢。</p>
苏禾直拍大腿,自己儿子这个德行,算是完蛋了。就算娶了蓝惠,估计以后也当不了家。</p>
“你到底喜欢蓝姑娘哪儿呢?”苏禾问道。</p>
“蓝姑娘,漂亮,干练,能当家!”张砍说到。</p>
这几句话,更坐实了苏禾的猜想,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抖M。</p>
“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嘛?老娘们儿当家,房倒屋塌?”</p>
张砍摇摇头:“咱家不也是娘当家嘛?我只看到日子越来越好了,也没看见房倒屋塌。”</p>
苏禾想了想,也对。</p>
“话虽这么说,我可告诉你,你要娶人家姑娘,不能啥都没有。房子车子票子,你起码得有一样。虽然人家蓝家什么都不缺,但是咱家不能什么都不给。”</p>
张砍笑笑:“娘,我都想好了。这几个月跟着您,我也学了一些本事,只要我肯干,一定能养得起蓝姑娘。”</p>
苏禾欣慰地看着张砍,这孩子比张树踏实,比张发活络,倒是个好苗子。</p>
张财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沾枕头就着。和张砍说完话之后,张财都已经开始打小呼噜了。</p>
张财睡得四仰八叉,几乎没给苏禾留一点空。</p>
苏禾只能把这个孩子抱到一边腾挪出一点空隙,自己和衣睡了。</p>
毕竟天亮之后,还有一场一张要打。</p>
鸡叫第三遍得到时候,苏禾已经洗漱好了。张砍和张财也被她拉起来了。</p>
她一边嘱咐着张砍要搬家的事儿,一边让张财跟着张砍,又雇了一辆马车,往米油街去,她要看看张树说的那个铺子。</p>
米油街在镇东边,不过一刻钟的车程也就到了。只不过这条街,马车根本进不去,要运物资,要么时人力的肩挑手扛,要么时推一辆独轮车。</p>
街面伤又热又嘲,到处时打着赤膊的黝黑汉子。即便有女人在干苦力,我都是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短打,头发盘在头顶,和男人无异。</p>
铺面就在里面,苏禾远远的看了看,小小的一间,算上后厨不过三十个平方。</p>
张树正叼着笔,皱着眉毛算账。</p>
一见苏禾来了,立刻笑开了:“娘,快来看看咱的铺子!”</p>
苏禾撩开竹篾编的门帘走进去。屋里倒还算你是敞亮,四张桌子八条长凳。墙面几乎没有重刷,只贴了一些粗制滥造的字画。</p>
但是还真别说,这么一衬托,这屋里还真有些匪气和江湖气,适合那些脚夫。</p>
“我看你皱着眉毛,是账目出问题了吗?”苏禾问道。</p>
“账目倒是没问题,儿子在琢磨这个菜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