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最关心的是一天能挣几个钱,一个老奶奶指着前面成捆的手套说:剪完一捆2块钱。
从早上8点干到晚上8点,唐喻剪得手指都僵了才剪完30捆。十天下来,十几个人只剩下8个。
最后一天傍晚要集合开会,唐喻迟到了,所有人都说没见到他。忻弘毅去厂区找人,结果唐喻在会计室跟人算账,他说组长给他少算了10捆,他每天都数好签子记着账,一分钱都不能少了他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次生活体验,只有他是真的来上班的。
一个富家子弟到了这么个地方,真真就把自己当成工人了,干得灰头土脸满身臭汗。
回去的路上,忻弘毅跟他讲了《落灰》这个故事:吕芝惟是一个名门少爷,家道中落后到戏班学戏,你这个岁数的他已经有了七年学艺时间,第一次上台,唱到一半被看客奚落丢石子、鸡蛋。
忻夏麦听完唐喻讲的故事,竟不自觉往他身上靠着,“我以前知道吗?”
“不清楚,反正我没跟你说过,我外公在我去之前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是‘甭想结果,但干什么得像什么’,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从那之后我成了演员,那我就在这行做一辈子。”
想到自己在小柳胡同住了很多年,也许天天聆听着字字珠玑的教诲长大,忻夏麦甜蜜并辛酸着,因为她都不记得了。
“大麦,如果我认定了一个人也是一辈子。”
夜色灰冷,忻夏麦在唐喻的怀里躲了阵,突然笑了起来,从4岁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他早就见过自己所有的样子。
“笑什么呢?”
“开心就笑了呗,阿喻,我们回家吧。”
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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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唐老师的生日呢,阿喻生日快乐,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