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颔首：“就是，现代社会了，杀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p>

王海涛补充：“要吃枪子的！”</p>

“吃枪子？”村长一脸迷糊。</p>

王海涛满脸嫌弃：“古代难道没有枪？你什么时候的人啊？不对……”</p>

他看向苏尘：“苏天师，之前你说一年一只，一千多个人？”</p>

“不是，你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啊？”他神情古怪地看着村长，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p>

郑恒颔首：“所以他们那会儿还真没枪，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是吃枪子。”</p>

他有些同情地看向村长。</p>

“其实你的想法是很美，但注定不可能实现的。”</p>

“他们做过很多这样的实验，都失败了。”</p>

“不过我们现在的社会制度挺不错的，我跟你说……”</p>

……</p>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一人一尸。</p>

王海涛默默地后退了一步。</p>

朝苏尘瞄了两眼。</p>

“姓郑的发神经了？”</p>

苏尘：“……”</p>

“可能是当医生的看到精神病人的本能？”</p>

“不是，那这家伙不等会儿要灭了吗？”</p>

那还说个屁啊！</p>

王海涛百思不得其解。</p>

但咳嗽了两声，想开口劝郑恒别说了，早点干完收工回家。</p>

被苏尘拦住了。</p>

“苏天师……”</p>

苏尘：“……符能省一点是一点。”</p>

他转过身，看着残阳如血。</p>

乱世中倾尽家产就为了造一个避世的村庄，他原先也不是什么坏人吧。</p>

可惜了！</p>

一步错，步步错。</p>

两个小时后，王海涛溜达完所有石屋，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尘。</p>

苏尘：“……”</p>

“我先送你回去吧。”</p>

回来后，他给郑恒带了点吃的。</p>

两个葱油饼，一碗锅边糊。</p>

看他们还相谈甚欢，他也熬不住了，回家。</p>

第二天中午再过去时，他在瀑布边找到了郑恒。</p>

“他呢？”</p>

苏尘皱眉。</p>

不会被放走了吧？</p>

“他去墓地了，说是这些年愧对宁家人，想取出点东西弥补他们。”</p>

“对了，他还把这几条锦鲤送我，苏大师，能不能麻烦您带我回去拿几个大箱子？”</p>

……</p>

将锦鲤送回去没多久，村长回来了。</p>

见到郑恒的第一时间，他语气颓丧：“他死了！”</p>

郑恒点头：“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印堂里就死气弥漫，应该是寿数到了。”</p>

村长感慨了声，将东西递给郑恒：“那就把这些给小环……圆宝吧。”</p>

“好！”</p>

等郑恒接过东西，村长才一步一步往山上走。</p>

曾经一片绿的梯田，如今荒草都生不出。</p>

这是多年煞气浸染的结果。</p>

他站在最高处，最后扫了眼破碎的崖谷村，随后张开双臂，仰头。</p>

正午的烈日下，浓郁的煞气一点点消散开，正如那被神雷击打本就破碎的躯壳。</p>

郑恒久久才转过头。</p>

“他是不甘心。”</p>

苏尘疑惑看向郑恒。</p>

“他说，他差点就成功了。”</p>

“物资的事，他让他的儿子儿媳带着宁家人下山去换。”</p>

“原本几年都好好的，大家也都和和乐乐的。”</p>

“可山道毕竟艰险，就那一年，他们出事齐齐摔下了悬崖。”</p>

“他们和宁家只剩下妇人和孩子，他不再是人人尊敬的村长，说的话也渐渐没人听了，甚至最后，有个村民因为长期没荤腥打起了村里孩子的主意，还拉人入伙，他阻止过，因为身子没那么壮实被推开后摔倒晕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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