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p>

许大壮懵了一下。</p>

苏尘提醒：“另一个是你爸。”</p>

老太太眯着眼仔细打量起苏尘来。</p>

老宋也顺势仔细观察起老太太，这才赫然发现老太太肤色嫩白，皱纹也没多少，要不是顶着一头银发，看着比他都年轻，这哪里像个九旬的老太啊。</p>

老太沉声：“你是谁？是不是你跟小壮胡说八道的？”</p>

许大壮下意识解释：“这是苏道长，他没……”</p>

发觉不对，自己干嘛要跟她解释？</p>

很快又垂下脑袋。</p>

苏尘神情淡淡：“是不是胡说八道，大家心知肚明。”</p>

“就是，”老葛看不过眼，指着老太一通骂，“你个老畜生，害死了大壮的亲人不说，还害他孤寡半生，你亏不亏心啊你？”</p>

老太太眼睛闪了闪：“什么害死？别胡说。”</p>

老宋轻哼：“到现在还在装，死鸭子嘴硬。”</p>

“大壮傻，我们可不傻。”</p>

“你个瘫痪几十年的人能从屋里爬到厨房？鬼才信。”</p>

老太太不吱声了。</p>

“怎么？不说话就觉得这件事能过去了？”</p>

“大壮是孝顺，可不傻。”</p>

“别以为……”</p>

“老宋！”</p>

老宋疑惑地看向许大壮。</p>

后者双手捂脸，很快揉了揉，深吸了口气。</p>

对上老宋的视线，他稍稍移开视线。</p>

“那个……老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茶馆不是开着吗，可能这会儿都有客人了。”</p>

老宋诧异地看着他：“大壮你……”</p>

又看了看这会儿已经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的老太太，老宋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p>

“好，好好好，你还执迷不悟是吧？”</p>

“老葛，咱们走。”</p>

“许家这破事，谁爱管谁管。”</p>

老葛对着许大壮一阵指，最后也没憋出什么话来，招呼人一道儿出去。</p>

到了院门口才发现，大门在外头锁住呢。</p>

苏尘提醒：“过来吧。”</p>

老太太扒在窗户边，看到他们瞬间消失，整个人都傻了。</p>

“不，这，这这这……小壮，他们……”</p>

许大壮没回答她，默默站起身，去了隔壁。</p>

在厨房的角落里发现被啃了一半还温热的肉包，他捡起擦了擦，放在灶台上。</p>

转过身发现老太太杵在门口盯着他看，许大壮犹豫了下，开口：“奶奶，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我们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剩下的日子……就好好过吧。”</p>

“你也别躲躲藏藏了，想出来走动也随意点。”</p>

老太太目光闪了闪：“你……不怪我？”</p>

许大壮苦笑了下。</p>

“我怎么怪啊？”</p>

“本来日子就是糊里糊涂地过，都大半辈子了，也习惯了。”</p>

“总归，你还是我奶奶。”</p>

“真有罪，也是我爸妈他们找你算，不该我来。”</p>

“毕竟，小时候你对我挺好的。”</p>

他不说还好，一说门口的老太太浊泪不住往下流。</p>

她没哭出声，只扶着门框，身子一点点软下去，最后坐在地上。</p>

“奶奶！”许大壮生怕她又摔倒，忙上前几步，见她是缓缓坐下的，又松了口气。</p>

老太太对他摆了摆手。</p>

“总算，总算不是白眼狼啊。”</p>

“小壮，那半个肉包拿来吧。”</p>

许大壮犹豫了瞬：“奶奶，肉包都脏了，我出去给你再买几个热乎的吧。”</p>

这半个留着自己吃。</p>

总不会浪费的。</p>

老太太摇头：“不用，我小的时候，别说肉包了，白胖胖的馒头过年都吃不着，现在的生活啊，太好了，好得我都舍不得死。”</p>

“奶奶，别说这种话。”</p>

许大壮没将那半个肉包递过去，而是放进碗里扔锅里加热，转头又去碗柜里取出面粉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