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内。</p>

工作人员步伐轻快地领着“姜志灵”和何枝往摄影棚走。</p>

“你们早点来就对啦，我家的生意火爆得很。不到上午九点就会排起长队，都是来我们这里拍婚纱照的，我们摄影师的审美一级棒，绝对能给你们拍得漂漂亮亮的。”</p>

他把姜志灵和何枝领进去后，拿出价目表让他们选，“你们是拍这个3999的，还是6999的？我更推荐豪华版9999的，不仅寓意好，还可以免费赠送两个户外场景拍摄哦。”</p>

姜志灵推开价目表，“我们就拍一张，多少钱？”</p>

“就拍一张？”工作人员变了脸色，兴致淡淡地说，“那不贵，你们换衣服吧。”</p>

“不用。”姜志灵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开始吧。”</p>

工作人员同情地看一眼何枝，把正在抽烟醒神的摄影师叫了出来。</p>

摄影师年纪不大，眼睛下面挂着通宵熬夜后留下的黑眼圈，还留着一头杂乱卷曲的长发。很符合对于搞艺术的男人的刻板印象。</p>

他从幕后走进来后微微一怔，指着何枝和姜志灵对工作人员说，“就是他们？”</p>

“是啊。”工作人员点点头。</p>

“你确定是婚纱照？”摄影师又问。</p>

“对，而且他们只拍一张，你可不要对拍浪费感情哈。”工作人员说。</p>

摄影师揉了一把脸，再抬头看了看何枝等人，但他还是像每一个麻木沉默的社畜那样，不多想也不多问，来到摄影机前打开镜头盖。</p>

“坐着就行。新郎新娘靠在一起。”</p>

姜志灵和何枝都没有动，他们中间隔着半个手臂长的距离，肉眼可见的疏离。</p>

摄影师等了一会儿，“这就坐好了？行吧，那我数一二三，大家保持微笑，同时看镜头。一、二……三！”</p>

“好了，不错，都没有眨眼。”摄影师问，“你们需要修图吗？”</p>

姜志灵和何枝同时摇头。</p>

“不修图照片马上就能出来，现在都用最新技术。”摄影师只离开了十几分钟，就把照片拿了回来，还给安装了一个最简单的相框。</p>

姜志灵没有要接的意思，何枝就主动伸出手。</p>

摄影师叹口气，递出相框的同时还拍了拍何枝的肩膀，“你也不容易。”</p>

何枝有些奇怪摄影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她扫了照片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p>

只见照片上，何枝和“姜志灵”隔开的本应该是空荡荡的位置上，坐着另一个男人，正是昨天刨出尸体的那张脸，真正姜志灵的脸。</p>

他亲密地靠着假的姜志灵，并对着镜头幸福微笑。在何枝瞳孔放大的同时，还在相片上对着何枝诡异地眨一下眼睛。</p>

何枝立刻把相框翻过去，背面朝下，重新用报纸包好。</p>

那边的“姜志灵”付完款，问何枝，“结婚进度表上的这项任务完成了吗？”</p>

“完成了。”何枝看一眼表格，在一起拍婚纱照的必选任务前，的确勾了一个不太甘心的对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