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竹桃——”</p>

“醒醒——“</p>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姜止的眼睫抖了两下。</p>

她想要睁眼，但却感觉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令她喘息不过来。</p>

一双手掌在她胸口重重按下。</p>

她喉头一滚，呛了几声，而按压她胸口的手掌也停了下来。</p>

姜止睁开双眼。</p>

映入眼帘的是顾莨那张脸。</p>

水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p>

姜止眨眨眼，想要开口，却被涌上喉咙的异物呛住。</p>

她猛地侧头，吐出几口河水。</p>

顾莨扶起她，拍拍她的背部，让她低头呕吐。</p>

姜止咳嗽了一阵，才将腹中的河水吐干净，这才缓过气来。</p>

姜止看着面前的顾莨，两人的衣衫俱湿。</p>

一阵风吹来，“阿秋，阿秋——“</p>

姜止抬手擦擦鼻子，她的脸颊本该是发冷，碰上时却觉着烫得很。</p>

她的衣服薄薄的，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黏答答的。</p>

顾莨的手探上她的额头，“你发热了。”</p>

“这里风大，我带你离开。”顾莨语气坦然道。</p>

顾莨扶着她站起来。</p>

才走了没几步，姜止脚下一软。</p>

顾莨一把捞住她，反手将她背了起来。</p>

趴在他背上的一瞬，姜止蓦然的有些羞涩，忽又想起什么，开口道：“你已经没事了吗？”</p>

她仔细看了看顾莨的头发。</p>

她醒来到现在，她没有看出顾莨哪里的异样，就连眼底的血色也一干二净了，只是这发丝还留着白丝。</p>

“没事了。”</p>

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p>

也许是药效开始生效了，又或许是暗河的水过于冰冷，刺激了毒素的活性，至少在现在他体内的毒素没有像当初般的横冲直撞，他的身体已经摆脱它的控制，不会再像昨晚那样发疯。</p>

姜止长舒一口气，下巴搁到他的肩膀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p>

耳畔温热吐息拂过，顾莨深吸了口气。</p>

“我的刀没了，记得还我。”</p>

原是想要问他头发之事，但想了想还是换个话题。</p>

顾莨背着她，稳稳的往前走。</p>

闻言，低头笑了笑，“还要再捅我一次吗？”</p>

话音刚落，姜止轻笑了声，“那我们算愿打愿挨吗？”</p>

顾莨托着她的膝盖往上抬了抬，“夫人觉得呢？”</p>

姜止闻言笑了笑，顾莨这家伙每当问点正经事，就爱开点岔。</p>

“你为什么，”姜止贴近他的耳畔，眸中柔情万千，“对我那么好？”</p>

顾莨微微地笑，“因为你值得。”</p>

“可是我很危险的。”她下意识反驳。</p>

“竹桃嘛，都是带点毒的。”他微笑鼓励，“好在你夫君命硬，受得住。”</p>

浅浅淡淡的一句话，却在姜止心中打了旋。</p>

“我......”姜止脑子昏昏沉沉的，脑袋垂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