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生下他的人，是您，这谢府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p>

上官氏浑身一颤，苍寂多年的眸子闪过一丝疯狂的恨意，过了许久才幽幽感慨：</p>

“我怎么就生下了你。”</p>

盛愿鼻子一酸不忍继续听下去看下去。</p>

她知道大少爷是个要面子的人，即使让她相信主动让她偷听，但她不能什么都去看去听。</p>

转身站在院门口等着谢云笙出来。</p>

谢云笙侧目见窗口的影子消失了，袖中的手轻轻捻动，唇角勾起一丝笑。</p>

等他出来，两人沉默着回到竹影院，盛愿握着的拳头才缓缓松开，只是这次却不知该如同开口。</p>

倒是谢云笙主动打口，打破了沉寂。</p>

“今晚回来时，我去了母亲那，正好听到她和幽州的人联手要将云霆拦在路上，我猜云霆回来是要私下进宫面圣，想过要提醒他，没想到我母亲下手这么快。你怀疑我也是对的，毕竟她做和我做没区别……”</p>

盛愿有些难过，她刚才还怀疑，这会谢云笙不怪罪，还主动开口安抚着她。</p>

只是……</p>

“您知道这些，为什么不……”</p>

“不告诉官家？盛愿，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的弟弟，手心手背如何抉择。</p>

如果是你，你怎么做。”</p>

几声咳嗽，一道殷红的血丝顺着唇角落下。</p>

盛愿顿时急着要出去叫人请医官，却被谢云笙一把拉住。</p>

“我知道云霆与我在你心里分量不同，只是盛愿，莫要把我想的太坏了。”</p>

“奴婢没有……”</p>

盛愿红了眼。</p>

在她心里，两人分量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是尊重敬重，一个……早就成了一团乱麻的纠缠不清。</p>

还想解释什么，手里被重新塞进那枚信函。</p>

“这是我母亲勾结官员的证据，放在你那，这东西就能成为保护云霆的一枚护身符。”</p>

“奴婢不能要。”</p>

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盛愿缩着手匆匆后退，回头看到一旁的匣子，打开随手放了进去。</p>

目光落在一旁编织了一半的草绳，愣了愣。</p>

又很快合上。</p>

见他唇角带着青紫，只怕明日不消肿很难见人，盛愿皱了皱眉，突然想起鸡蛋热敷的办法。</p>

心里更加不是滋味。</p>

转身就跑去小厨房。</p>

等她身影刚离开。</p>

一直在外的黑影转身进了房，从那盒子里拿出信函跪在谢云笙的面前。</p>

“您走后，主母哭的很伤心。”</p>

谢云笙袖中的手拢了拢，面上无动于衷：“哭一哭也好，压抑的太久，人是谁疯掉的。</p>

等哭完了，我们谢家表面的和谐还是要唱下去的，不然都这么多年了外人眼里的母慈子孝都白演了。”</p>

谢云笙抬手慢条斯理抹去唇角的血，捏破蜡丸打开信函。</p>

信函里空无一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