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汤管事说的那样，两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此时虽然穿着牙行为她们准备得衣裳，可没有衣物遮挡的手背与脖颈处尽是还未好全的伤痕，枯黄的头发枯黄的皮肤，眼底暗淡得毫无生机，整个人干瘦得像极了即将败落的枯草。</p>

瞧着确实让人心疼。</p>

“她们有十一岁？”江孜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瞧着连我们村里八九岁的小孩儿都不如。”</p>

“这不还是她们那对父母的错？这两丫头在家吃得比谁都少，干的活比谁都多，身子亏空了一些也正常嘛。”汤管事向江孜解释：“不过江姑娘你可以放心，都是干惯了活计的，能干着呢。”</p>

能干归能干，可毕竟还只是十一岁的小姑娘，换在现代估计还没上初中吧？这可真是妥妥的童工啊。</p>

真是悲哀，明明应该是父母的掌中宝，却被老旧的思想所害，甚至被卖到牙行，运气好能找到好的主家，运气不好被卖到青楼妓馆，这辈子都毁了。</p>

说实话，她不是什么圣母，可还是有些不忍心让两个小孩儿这般可怜遭罪。</p>

买下来吧，跟着肖茹识字学算术，再去后厨帮帮忙，总比不知道再卖到什么地方去强。</p>

想到这里，江孜放下茶杯询问：“这两丫头多少银子？”</p>

“我当时买她们的时候就花了十两银子，给她们换了干净的衣裳，又养了这么些时日……”汤管事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遇上江姑娘也算是她们运气好，我也不漫天乱要价了，一共十五两银子便是。”</p>

汤管事都这么说了。再则这价格也确实真的没赚她多少，江孜也没说什么答应了。</p>

除了这对小姐妹，江孜就没再买人了，拿好她们的卖身契就离开了牙行。</p>

马车上，肖茹拿着两人的卖身契好奇的看着，笑着指着上头的名字：“姑娘，你瞧，她们跟你还是本家呢，就是名字起得过于随意了。”</p>

江大丫、江二丫。</p>

可不是过于随意了么……</p>

不过也正常，毕竟汤管事也说了，她们就是因为重男轻女所以才被父母给卖了的。</p>

“回头让我阿娘给你们取个名字。”江孜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小姑娘，又问：“会做针线吗？”</p>

江大丫和江二丫都有些紧张，两人坐得笔直，一双手紧紧的揪着衣角，听到这话一齐慌张的摇头：“不，不会。”</p>

“行吧，反正我娘现在在家也挺闲的，到时候给你们缝几件换洗衣服。”江孜无所谓的点点头，又看向肖茹：“最近你就不用跟着我了，食肆需要营业的时候就让她们两个跟着林姨在后厨帮忙，营业结束，你就领着她们识字学算术。”</p>

“要是算术不错，也可以帮着你一起看账。”</p>

“好啊好啊。”肖茹有些高兴，她正觉得看账本又累又无聊，多个帮手正好。</p>

江大丫和江二丫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识字？学算术？她们真的没听错？还，还看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