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p>

程翊冷冽低沉的音从喉头发出。</p>

曲乐随意开口：“陆浅。”</p>

“陆浅。”</p>

就在这个名字再度出现的同时，程翊的气息有了片刻的不平稳。</p>

祁煌凌烁站得最近，他们听得到。</p>

佣兵训练的第一要义便是反抗自己的身体本能，无论在任何极端情况下，呼吸的绝对平稳都可能会成为战争决胜的关键。</p>

程翊的本能更是压制到了谷底，饥饿、重伤、极限运动、甚至药物毒品，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扰乱他的节奏。</p>

但是这个例外出现了。</p>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p>

“隋唐。”</p>

程翊的声音冷得可怕。</p>

隋唐坐起身来，郑重地应下程翊的呼唤：“哎。”</p>

“定位器，你装的？”</p>

“我装的。”</p>

“的”字的音还没有咬出，隋唐面前就扬起一阵狂风，那风狠厉急劲到能刮开空气，扑向他的面颊。</p>

“咔哒。”</p>

额前传来冰凉的触感，耳畔响起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p>

子弹上膛的声音。</p>

有多少条命在隋唐拨弄出这个声音后，消失在芸芸众生里，他自己都记不清。</p>

隋唐悠然抬眼，直愣愣对上面前的程翊。</p>

程翊的眼底一片漆黑，那金棕色的眼眸已经被怒意裹挟到看不清本来的颜色。</p>

“这么多年不出任务，身手还是让我望尘莫及啊。”隋唐顾左右而言他，将陆浅的事一笔带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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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