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煌目视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幽幽开口:“你可能也知道了,我们是一帮什么人。”</p>
“无论是我、凌烁,或是更多的人,都曾不可一世,觉得自己是世间法则。”</p>
“但最终无一例外,臣服在当家的麾下。”</p>
“意大利的主流宗教就是天主教,所以公馆里的很多仆从,私下里都将当家称为主。”</p>
陆浅轻眨两下眼,她想到了瓦妮。</p>
想到了瓦妮提起程翊时,那虔诚到极点的样子。</p>
祁煌抬眼看了一下车内后视镜中的陆浅,继续开口。</p>
“那个男人的出现,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规则,一种信仰,只要被他征服过的人,都是身与心的完全臣服。”</p>
“我们给他卖命,并不是因为金钱或雇佣,而是在追寻一种血液深处渴望着的力量,我们拜服的是本能。”</p>
“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本能驱使着我们去簇拥他。”</p>
车驶入一片漆黑的山洞,明媚的阳光被凌厉的山石割开,车内陷入一片黑暗。</p>
“当家想做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也无权过问。”</p>
程翊大张旗鼓地将陆浅带到德国,无疑就是要做一件事。</p>
在欧洲势力集会上,给陆浅一个身份。</p>
把她彻底烙上属于那个男人的印记。</p>
或许在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心里,还装着其他想法,祁煌不得而知。</p>
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冷血无心的男人,动了情。</p>
“他是我们的首领,也是一切。”</p>
祁煌长吸一口气,将声音再度放低。</p>
“无论如何,我想让您知道,当家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p>
情之一字,不可谓之易。</p>
祁煌根本不知道这个变数到底有多大,是不是能大到让这个规则外的世界崩塌。</p>
听着祁煌的告白,陆浅的思绪如波涛般翻涌。</p>
因为黑暗的环境,陆浅看不到镜子里祁煌的眼睛,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目光一定无比坚定。</p>
她愣怔地忽闪了两下她迷蒙的大眼睛。</p>
祁煌沉寂片刻,迟疑道:“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礼……”</p>
陆浅听出了祁煌话里话外的意思。</p>
程翊绝对不会让他们来说这种话给她听。</p>
祁煌这是哪怕冒着被程翊处罚或者是被杀的风险,也要把这些话说给陆浅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