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徐文爵着实吓坏了,同时一颗心砰砰乱跳。
每个月赚这么多银子,那岂不是说……他的口袋也可以宽裕了些?
徐宏基语重心长地道“为父知道,当初你与那左梦庚颇有龌龊。可人生在世,一点意气之争,又算得了什么?便真的将东园送与左梦庚,又能如何?将来能不能保住我徐家的富贵,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当初南京论战,徐文爵这个始作俑者着实丢尽了脸面,还输掉了价值连城的东园。因此对左梦庚,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不过他这样的人,又哪有什么节操?
否则的话,也不会跪在南京城门,迎接满清入城了。
每个月三千两银子面前,徐文爵甚至可以把左梦庚当成亲爹供起来。
唯一的疑虑就是……
“父亲,那左梦庚可是反贼。要是朝廷知道咱们徐家和他有所牵连,会不会……”
徐弘基笑了。
“今日南京文武百官云聚一堂,商讨对付那左梦庚之策,结果就不了了之。你道为何?”
徐文爵知道父亲有心卖弄,因此配合道“孩儿不知。”
徐弘基很享受教育子孙的快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道这南京城中,和那左梦庚有钱财往来的,只有咱们徐家吗?那礼部尚书李孙宸,表面上对左梦庚喊打喊杀,可他儿子在广州城独揽了福耀玻璃、海鸥钟表,还有天织、雅姿的经营权,早就赚的盆满钵满。郑三俊那个假道学,背地里让家中仆人不停的往池州贩卖松江府的新式棉布。这南京城啊,看似是朝廷的南京,实则早就被那左梦庚给渗透成了筛子。你说,咱们徐家如何做不得?”
徐文爵眼中炫彩连连,再回想起当初那个刚硬霸道的年轻人,竟生出了彻底折服之心。
“就怕左梦庚挡不住朝廷大军。”
徐宏基到底是魏国公,自有消息渠道。
“如今外界尚未传开,其实早在左梦庚兵临沧州城下之前,他便与官军、还是他的父亲左良玉,在广平府打了一场。官军被打了溃不成军,如今搜遍京畿,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
徐宏基仿佛智珠在握。
“等着看吧,这事儿后面有意思着呢。”
沧州。
朝廷的三位使臣到了。
不过在即将入城的时候,从三人变成了五人。
高起潜和卢象升加入了使臣的队伍。
显然崇祯反应了过来。
全部由文臣组成的队伍,让他并不是很放心。于是派了高起潜加入其中,有什么情况他也好及时获悉。
至于卢象升。
只因他在京畿对付西北流寇打得非常出彩,进入了崇祯的视野。
而且卢象升还是左良玉的顶头上司,又跟左梦庚有旧,或许可以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皇爷已经让天津总兵巢应诏率兵赶来。即便谈判不成,有巢总兵的兵马支援,沧州当可固若金汤。”
张凤翼三人无话可说,只得先行入城。
这段时间王体蒙几乎度日如年,好几次甚至收拾好了包裹,打算一逃了之。
即便事后被朝廷追责,可也比当下就死了要好。
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朝廷的使者。
得知朝廷居然想要与叛逆媾和,王体蒙虽然觉得荒唐,但也如释重负。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这么大的事不管结果如何,显然责任落不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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