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面对他们这些人百般欺压,他们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怨气。
可是他更加明白,倘若漕帮没了,他们这些人连现如今的饭都要吃不上了。
这真是左右为难,难以选择。
他拿不定主意,便想要群策群力。
然而大家伙都是厮杀、卖力的糙汉子,玩脑子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依旧是一部分人想要救人,一部分人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就在乱象依旧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金石一般明亮的嗓音。
“漕帮淮安分堂的兄弟可在?山东于七登门拜见。”
屋内的人纷纷惊愕。
他们在这里商议劫囚的大事,自然会在外面部署警戒。
结果什么示警都没有收到,却被人欺到了门前。
来人要是不出声,直接发动突袭……
骆永堂在旁人惊惶的时候,早已振臂跳起,冲出了门外。
而看到门外的情形,他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只见门外的院子里,一个五旬左右的高大老人淡然而立,身子侧后站着一个英武的姑娘。
仅此二人,仿佛走亲戚一般都从容。
可越是这样,骆永堂越是不敢怠慢。
“不知前辈来我漕帮,有何赐教?”
这个老人,正是山东武林大豪于七。
而他身边的姑娘,自然是赵珠。
“十八年前,老夫曾和骆堂主的师父切磋过武艺。尊师武艺高强,老夫差了半招。如今老夫游历天下,略有所得,特地前来讨教。”
一听是这么回事,骆永堂露出惋惜的神色。
“前辈却来的晚了,家师已于八年前仙逝,不能令前辈得偿所愿。如果前辈不弃,晚辈可以代师还愿。”
行家不出手,也知有没有。
只看于七身如渊渟岳峙的模样,骆永堂便知道此人的武艺,实在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
以他的本事,肯定是难以匹敌的。
可输人不输阵,无论如何不能给师门丢脸。
听到他的答复,于七颇为意外。
“尊师竟已不在了吗?”
于七面露悲戚。
“尊师之武艺人品,老夫还是佩服的。武道之上失一良师益友,痛哉哀哉!”
骆永堂本来如临大敌,直到这时才知晓眼前之人并非恶敌。
“只可惜晚辈没有学到家师本领之万一,不能令前辈得偿所愿。”
于七却摇摇头。
“拳脚小功夫,处事大丈夫。一个人武艺高低并没有什么,却不能不辨形势,做出糊涂事来。”
骆永堂一愕,察觉到了什么。
“前辈此来,比武之外,似乎别有所图?”
于七抚须微笑。
“骆堂主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今日来此,特奉左统帅之命,望你等能够迷途知返,切莫自误。”